现在不急,我们现在占着先机,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就好。鱼饵已经撒下,就看他们什么时候上钩了。”
早朝的钟声在皇宫深处悠扬回荡,余音刚落,文武百官已身着朝服按品阶分列两侧。
朝堂内檀香袅袅,气氛却比往日凝重数倍,好似即将有一场大战蓄势待发一样。
吏部侍郎张自忠和长安将军刘平安二人相视一眼,他们都得到了太子秦炎的安排,因此要在朝堂上发难,他们二人充当先锋军,其余太子党羽也会紧随其后。
“有事准奏,无事退朝!”太监尖锐的声音随之响起,响彻在整个朝堂上。
张自忠身为原本户部尚书柳学义的心腹早已经坚定不移地上了秦炎这艘大船,他突然从文官队列中快步出列,手中紧紧攥着一卷弹劾奏折。
他躬身垂首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刻意的急促,“皇上!臣要弹劾宁王秦枭!”
“其在江南治水期间,滥用职权强行征用民力数十万,致使多地农田荒废,更耗费国库银两数百万两,账目混乱不清,地方百姓不堪重负,早已怨声载道,恳请皇上查明真相,严惩宁王以安民心!”
话音刚落,三位御史便如事先约定好一般,接连出列,拱手齐声道:“臣等附议!宁王治水虽有微功,却好大喜功、劳民伤财,实乃罔顾百姓疾苦!望皇上三思!”
人群中,长安将军刘平安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臣也有一言,宁王手握京城禁卫军兵权,又兼管工部,行事愈发张扬,近日更是频繁与军中将领往来,恐有拥兵自重之嫌,还请皇上三思!”
他这番话直指秦枭兵权隐患,瞬间让朝堂气氛紧张到极点,不少官员都下意识地看向秦枭,等着看他如何应对。
但是还有少数明眼人的臣子默然的看着眼前一幕,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这些小小的凡人,只好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哦?秦枭,有如此之事?”秦南天微微眯了眯眼睛,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看着秦枭,如果这些大臣们都说得属实,自己之前还命秦枭兼任工部,岂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因此他对于这件事情格外的重视,之前由于秦枭治理江南有功,但却不知道怎么奖赏,随后便讲述了一些金银之物以及兼任工部。
秦枭深呼一口气面容平静缓步出列,并未急于辩解,只是从袖中取出两本厚厚的册子,双手高举,他沉声道:“父皇,儿臣并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一本是江南治水的详细账本,每一笔银两的支出、每一次民力的征用都记录在册,其中大半银两来自江南富商捐助,国库拨款仅占三成,且多用于购置赈灾粮和治水工具。”
“这另一本,则是江南各州县百姓联名写下的感谢信,共计三万余户百姓签名画押,足以证明儿臣治水并非劳民伤财,而是深得民心。”
他之前早在江南时担心自己治水之后有人会针对自己,便想着做两手准备。
之前每次上早朝时他并未带,但是经过上次早朝时的封赏之后,他就意识到了太子以及他的党羽会对自己发难。
因此,在今天上朝时便将记录在案的账册全部随身带着。
果不其然,竟然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秦南天给身侧的太监一个眼神,太监心领神会,连忙走上前去将两本册子拿走。
太监将册子呈给皇上,秦南天翻阅片刻,脸色渐渐缓和,心中不禁放松了不少。
他转而看向张自忠和刘平安的目光带着几分冷意,质疑道:“账本清晰,百姓感恩戴德,何来劳民伤财、拥兵自重之说?张侍郎、李将军,你们可有确凿证据?”
张自忠和刘平安面面相觑,二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秦枭早已经有了准备,如此一来他们犹如使出浑身解数一拳挥出之后,只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一股无力感涌现在他们二人的心头,可秦南天在龙椅上的审视一直存在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刘平安硬着头皮,“臣只是担心宁王拥兵自重,并无他意!”
他急急忙忙地切割,只能把自己的问题尽量带偏,可秦南天却不吃这一套,他看向张自忠,“张侍郎,你说说看!”
张自忠的额头生出些许冷汗,他本就是受太子指使,凭空捏造弹劾罪名,哪里有什么证据?
“臣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好在宁王并无过错,简直是大周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