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双手无意识地抓紧嫁衣。
脑中浮现出来的,尽是那道穿着大红婚袍的挺拔身影。
终于。
一阵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
「吱呀!
」
房门被轻轻推开。
穆念慈浑身一颤,连忙端正坐姿,连呼吸都屏住了。
心跳也似跟着漏跳了一拍,可紧接着却又更快地跳动起来,如擂鼓般在耳边轰鸣,盖头下的脸颊已然绯红。
穆念慈垂着眼眸,视线被盖头遮挡,只能看到一双穿着崭新皂靴的脚不断近前,最终停在了自己面前。
仿佛感受到了两道灼热的目光,穆念慈面颊愈滚烫,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念慈!
」
秦渊目光落在穆念慈身上。
青绿嫁衣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虽遮着盖头,可这种感觉,就足以动人心魄。
「先生。
」
盖头之下,穆念慈轻细的声音微微颤,温婉之中,似透着一抹娇羞。
秦渊越心动,拿起旁边托盘上早就备好的秤杆,挑向那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
盖头轻轻滑落。
先是那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娇艳唇瓣,在烛光映照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接着便是秀挺的鼻梁显露出来。
而后是那双水丶润的眼睛,睫毛轻颤,眼波流转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羞涩。
最后,光洁的额头和完整的容颜完全呈现,烛光下,更是肌肤如雪,眼波如醉。
花冠霞帔,嫁衣覆身,盛装之下的穆念慈,秀美端庄,美得令人心襟摇曳。
穆念慈鼓起勇气,抬起眼眸。
见秦渊一身大红婚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正笑意温和地注视着自己。
穆念慈心头猛地一跳,本就红透的脸颊更红了几分。
慌忙又垂下眼睑,声如蚊蚋,带着一丝新娘特有的娇怯:「先生—夜深了—」
「不急。
」
「妾身才—才没急—」
穆念慈大为羞窘,下意识地辩驳了一句,只觉双颊滚烫,似乎马上就烧起来。
秦渊轻笑一声,不再逗她,而是握住她的手,把她从床沿上拉起,牵着走到了桌边。
桌上备着酒壶,还有匏瓜剖成的两个小瓢,一根红线连接着两个瓢柄。
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剪刀,一个锦囊。
见秦渊将酒倒入瓢中,穆念慈心头一颤。
连忙按住他的手,急切的道:「先生,这—这不合礼数。
」
「合卺酒是正妻之礼,妾身只是妾侍,先生以妻礼迎妾身入门,妾身已是无比感激,
又怎能再得寸进尺?」
穆念慈既感动,又不安。
说话之时,美眸之中已是水光滟潋。
她自忖能得秦渊以妻礼迎取,已是此生不敢奢望的福分。
如今竟还要行合卺酒之礼,这着实让她有些惶恐。
「在我心中,从无妻妾之分。
」
「至于礼数,我在意时,它便是规矩,我不在意时,它便什麽也不是。
」
「念慈,你既已馀生托我,我又岂能真以妾侍待你?」
秦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目光灼灼地望着穆念慈,断然道,「今日这合卺酒,你我定要同饮。
」
秦渊当然可以一顶青布小轿,将穆念慈从铁枪庙旁接入家中,她也必然不会拒绝。
但秦渊很清楚。
在这宋朝,妾侍的地位,有多低。
可以说,妾就跟物品差不多。
可以随意转让丶赠送或买卖。
文人雅士将姬妾赠予朋友,甚至还是风流佳话。
穆念慈那般信重于他,他又怎能因为一些所谓的世俗礼法,而委屈了她?
而且,秦渊一个成长在现代社会的大好青年,何必遵循这古代的礼法。
要是什麽都按照礼法来,那他这越不是白穿了,这身武功,不是白练了?
所以,他前几天去嘉兴采买的时候,通过丐帮弟子主动找上了郭靖黄蓉夫妇。
请他们帮忙准备穆念慈的嫁衣等物,毕竟仓促之间,他的确是难以找合适的。
有他们帮忙,则轻松多了。
「先生—」
穆念慈心中恍若有一道惊雷炸开,震得她心神俱颤。
望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