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年纪,都应该是英明神武的。
说皇帝年轻,就是否定了这一点,在某种意义上,否定了皇权的神圣性。
这是犯忌讳的,杨相公这样谨慎的性子,当然要提出来,如果他不纠正谢观,那麽就是两位宰相,同时犯忌讳。
而谢相公也是宰辅,他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门道,他之所以主动说这种看起来「犯错误」的话,实际上是在向眼前这位元甫公表忠心。
执掌内阁十几年了,内阁的阁臣,都是这位元甫公的下属,刚进内阁的阁臣,在杨相公面前,都是一口一个属下,毕恭毕敬。
此时,二人聊到了一些敏感的话题,谢相公自然要主动犯错,向杨相公表表忠心。
这些宰相们说的话,听起来稀松平常,但很多博弈,已经都在不言中。
谢相公连忙说道:「我一时心急,说错话了。」
两位宰相又碰了碰酒杯,喝了几盅酒之后,谢相公起身告辞,开口说道:「元甫公,我不胜酒力,就先回去了,明天下午从内阁下值,我就找陈焕问个明白,到时候,我第一时间来禀报元甫公。」
杨相公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送季恒。」
「可不敢。」
谢相公连连摆手,不让杨相公送他,最终是杨家的一位公子,一路把谢相公给送了出去。
谢相公离开之后,杨元甫坐在原位,思量了半天,才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此时他的书房之中,已经有个中年人在等候,见到他之后,这中年人立刻起身,毕恭毕敬:「恩相。」
这中年人姓庞,明面上在杨家教书的西席先生,平日里教授杨相公的孙儿们读书,但实际上,乃是相府之中的幕僚,很受杨相公器重。
府上,都称之为庞先生。
杨元甫按了按手,示意他坐下,紧接着,他把刚才与谢相公的对话,大概说了一遍,然后低头喝了口茶水,开口说道:「现在看起来,那陈清,多半不是谢观指使的,真要是他暗中使的手段,不会这麽粗劣明显。」
陈清是陈焕之子,陈焕是谢相公的半个门人,二人很容易就能被联系起来。
如果按照这个时代文官之间的关系来算,只要陈焕正式成为谢相公的门人,陈清与谢相公,甚至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爷孙俩!
这也就免不了让杨相公起疑了。
事实上,先前谢相公得知陈焕与陈清之间的关系之后,第一时间就在内阁找到了杨相公,解释说明这件事情,就是担心这位内阁首辅心里生出什麽误会。
庞先生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恩相,谢相虽有野心,但这事应该跟他没有干系,恩相等他明日后日的回话就是了。」
这位西席先生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内阁里,王相公明面上是站在恩相这边,但实际上…」
「老夫知道。」
这位元甫公低头喝茶,呵呵一笑:「这位帝师,演戏像得很呢。」
说到这里,随着书桌上的烛火被风吹动,杨相公的目光,也随之闪动。
「不知道将来老夫致仕之后,这首辅的位置,是王帝师,还是谢状元…」
…………
次日下午,太阳还没有落山,陈焕就着一路来到了明照坊宝府巷的谢府门口,到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