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与青岛有关的日子(3 / 7)

里突然“咯噔”一下:自从跟汪佳分手后,好像很久没人靠着我睡着了。这点微不足道的接触,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和重量,竟比揣在身上的银行卡还让我觉得踏实点。人呐,说到底还是个感情动物,生意场上再硬的盔甲,也得有点柔软的地方透气。

海洋大学的红砖墙在带着咸味的海风里静默着。我们走过悬铃木斑驳树影下的校道,篮球场空着,但宝姐那声标志性的招呼已经从拐角飞出来了:“嘿!这边!”杨智慧的波浪卷发在阳光里金光闪闪,晓晓拎着她的单反相机风风火火跑过来。四个女生凑一块儿,那笑声就跟开了闸似的,瞬间就把操场、教学楼,不,感觉把整个时空的皱褶都填满了。老友重逢,这感觉真是比啥都提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中午找了家地道的海鲜小馆,宝姐拿筷子“当当”敲着盘子边儿,热情推荐:“尝尝这个辣炒蛤蜊!这儿的绝了!”果然红油裹着鲜嫩的蛤肉,顺着贝壳纹路滴下来,看着就下饭。几杯原浆啤酒下肚,杨智慧眼眶红了,声音有点哽咽:“当年…利坚总说,毕业一定得带我们几个去杭州看西湖…”晓晓不愧是专业摄影的,一看情绪到位了,“咔嚓”一声,精准地定格了我们举杯时飞溅的酒花。热气腾腾中,看着几个伙伴年轻真挚的脸庞,我恍惚看见当年高中那个青春洋溢,意气风发的王利坚,就在玻璃窗外朝我们笑。

下午青岛国际啤酒城把我俩彻底裹进去了。那场面!烈日当头,晒得铁皮棚子滋滋作响,空气里全是麦芽发酵的甜香和一股子人群沸腾的热浪,这是个盛大的嘉年华!我俩跟着人潮随波逐流,在旋转木马长长的队伍里排着,仰头看巨大的过山车钢架在蓝天上画出凌厉的银色弧线。爆米花机“嘭嘭”炸响的间隙,塞满了小孩儿纯粹的尖叫。真的,只有站在欢乐的人群里,才明白那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句空话。

排了两个小时队,终于壮着胆子上了那个叫“惊涛历险”的大船型设备。扣安全带那“咔哒”一声轻响,让我心跳猛地加速。机械臂猛地发力,把人像炮弹一样扔向半空!瞬间失重的感觉让人窒息,耳边全是各种“鬼哭狼嚎”。那咸腥的海风就在这时候,不由分说地灌满鼻腔。整个人在那短短几十秒里,感觉在云彩和巨浪之间被来回抛甩!机器“哐当哐当”的巨响中,我瞥见旁边王利坚乱舞的刘海和红扑扑的脸。奇怪,就在那一刻,一种特别原始的、不带任何杂质的快乐感,“唰”地一下窜过全身!什么报表压力啊,GPS异常啊,银行核查啊,全给忘了。原来游乐园的魔法真不是吹的,人在失重尖叫那一刻,自动就跌回那个无忧无虑的童话世界了。

那晚,晓晓夫妇请吃韩国料理。铁盘上五花肉“滋滋”冒着油星,那香味儿挠心挠肺,这就是最实在的人间烟火。“正宗的鱼饼汤,必须配咱青岛冰镇扎啤才够味!”晓晓丈夫用带着青岛口音的普通话,操心地给我们示范怎么卷烤肉。辣酱裹着年糕丝,拉出黏糊糊琥珀色的丝线。直到这口混合着海鲜甜、辣酱冲、啤酒冰爽的滋味撞上舌头,我才恍然大悟,为啥王利坚以前总念叨:“青岛的鲜,那就是海水和辣椒在打架!”这种碰撞,直来直去,干脆利落,就跟谈生意似的,有时候就得这么实打实地碰一碰,才知道成色。

十月二号,算是正儿八经奔海去了。脚丫子陷进第一海水浴场细软的沙滩里,那感觉贼舒坦。王利坚指着远处天水相接的那条线,笑着说:“瞅瞅,是不是感觉啥烦心事都能让这青岛的海水给冲跑了?”我们踏着海浪留下的光的碎片往深处走,裤腿很快就成了深蓝色,袖口卷起的地方,白花花的盐粒悄悄凝结。海水不会真冲走烦恼,但那种辽阔感,确实能让烦心事显得渺小点。

退潮后裸露的礁石群,像谁随手撒了一把巨大的黑曜石棋子。王利坚蹲在长满苔藓的石缝边,手指头轻轻碰了碰一只慌张横行的寄居蟹,低声说:“你看这些小家伙,多不容易,背着自己的房子到处讨生活。”这话让我心里一动,多少奔波,不也是为了背个壳儿安身立命吗?

海风吹过,远处小青岛灯塔的光柱穿透云层,像是把云影纺成了朦胧的纱。晚上找了家临海的排档吃铁板烧,撬开啤酒瓶盖那声脆响,“啪”的一下,竟然和远处浪涌拍打岸边的节奏合上了!有时候生活的节奏,不经意间就对上了。

天擦黑到了五四广场,我们租了辆那种三座的观光自行车。王利坚抢着坐最前面,蹬起车来衣角飞扬。车铃一响,“哗啦啦”惊起一群海鸥。喷泉突然伴着经典歌曲《海阔天空》冲天而起,水雾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