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住激动,仔细审核了合同(通过翻译),条款没啥大问题,就是付款方式有点膈应——得货到哈尔滨,他验完才付尾款。但想想对方付了30%定金,量又这么大,有点要求也正常。富贵险中求!干了!
接下来一周,整个SUDU团队跟上了发条一样。美芬带着人彻底检查每一件衣服,云飞联系物流,南希盯着财务,我亲自督战。终于,在规定时间前,把所有货装上了北去的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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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发走了,心也悬起来了。那几天,我天天盯着手机,生怕错过哈尔滨那边的电话。
电话终于来了,是谢尔盖的翻译打来的,语气冰冷:“汪先生,货我们收到了。但是,经过我们抽查,发现部分羽绒服存在严重质量问题,填充物疑似掺有杂质,并非合同约定的高品质白鸭绒。我方拒绝支付尾款,并保留要求赔偿的权利!”
我脑子“嗡”的一声!怎么可能?!美芬一件件检查过的!
“不可能!我们的货绝对没问题!”我对着电话吼。
“有没有问题,不是您说了算。”翻译冷笑一声,“谢尔盖先生很生气。如果不想事情闹大,你们最好自己过来处理。”
我知道,这是遇上“鬼”了。老毛子玩这手,黑着呢!
“云飞!订机票!去哈尔滨!”我撂下电话,脸色铁青。
“我也去!”美芬站出来,眼神倔强,“货是我验的,我得去!”
哈尔滨,零下三十度,呵气成冰。我们在一间冰冷的仓库里见到了谢尔盖和他的“问题”羽绒服。他随便指了几件拆开的,里面的绒看起来确实有些灰扑扑的。
“看!黑心棉!”谢尔盖通过翻译大声指责。
我拿起一件,仔细摸了摸那绒,又扯出一点捻了捻,心里冷笑一声。这根本不是杂质,这是灰鸭绒!也是好绒,只是颜色偏灰,保暖性一点也不差,但成本比白鸭绒低一点。北欧很多户外品牌为了控制成本,常用灰鸭绒填充深色面料的服装。这老毛子,绝对是故意找茬,想压价甚至吞了这批货!
“谢尔盖先生,”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批货,绝对没有问题。这不是杂质,这是灰鸭绒,保暖性能符合合同要求。”
“我不懂什么灰鸭绒白鸭绒!看起来就是脏!就是次品!尾款,没有!”谢尔盖挥舞着手臂,态度强硬。
我知道,光靠嘴说没用。
我盯着谢尔盖那双带着狡黠的蓝眼睛,又扫了一眼他身边那个面无表情、实则眼神闪烁的翻译,心里冷笑一声。这老毛子,玩这套“指灰为黑”的把戏,估计不是头一回了,吃准了我们这种南方来的小商家人生地不熟,耗不起,最后多半会认栽,低价贱卖或者干脆认赔。
但我汪小闲,不是来认栽的!我是来要钱的!
“谢尔盖先生,”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脸上反而挤出一丝笑容,“您说我们的羽绒服填充物有问题。口说无凭,咱们得讲证据,对吧?”
我转身,从我们发来的那堆货里,随手抽出几件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羽绒服,扔在中间的空地上。然后,在谢尔盖和他手下疑惑的目光中,我做了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
我猛地抓起那件墨绿色的、美芬晕倒时还攥着的男款羽绒服,双手抓住衣襟两侧,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
“撕拉——!”
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在空旷寒冷的仓库里格外吓人!羽绒服厚实的外层面料和内胆被我从中间硬生生撕开一个大口子!里面蓬松细腻的灰鸭绒瞬间涌了出来,像一团灰色的云朵,在冰冷的空气中缓缓飘散。
谢尔盖和他的手下都惊呆了,没想到我这么狠,直接毁了一件货。
我没停手,又接连撕开了另外两件不同颜色的羽绒服!一时间,仓库里绒絮纷飞,像下了一场灰色的雪。
我指着地上三堆不同颜色的绒,声音斩钉截铁,对着翻译说(我知道谢尔盖听得懂一些中文):“你告诉他!看清楚了!这批货,深色面料用的就是这种高品质的灰鸭绒!浅色面料用的是白鸭绒!绒子含量、蓬松度,完全符合甚至超过合同约定的标准!这不是杂质!这是不同颜色的鸭绒!他们北欧户外品牌为了控制成本,经常这么干!这在行业里根本不是秘密!”
我抓起一把灰鸭绒,递到谢尔盖鼻子底下:“你闻闻!有没有异味?你摸摸!是不是柔软细腻?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