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的惨叫声渐渐变成了无意识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嗬嗬声,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剧烈痉挛。
王二娃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不是体力消耗,而是精神高度集中和对自身能量精细操控带来的巨大负荷。他必须控制好刺刀的力度和深度,既要清除干净所有感染源,又不能伤及重要的血管和神经。
时间,在篝火的噼啪声和大壮压抑的痛苦呜咽中,缓慢而煎熬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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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当最后一块沾染着黑气的细小骨碴被王二娃用刀尖小心翼翼地从血肉深处挑出时,伤口内部露出了相对新鲜的、带着血丝的肌肉组织。
王二娃立刻扔掉刺刀,接过老烟枪递过来的、用破碗盛着的、相对干净的渗水,开始快速冲洗伤口,将残留的脓血和碎屑冲掉。
然后,他撕下自己内衣最干净的布条,蘸着最后一点酒精,再次擦拭伤口和周围皮肤。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
他看向山猴子:“磺胺粉。”
山猴子连忙将最后一点磺胺粉递过去。王二娃小心地将药粉均匀撒在清理干净的伤口上,然后用最后剩下的干净绷带,重新将伤口紧紧包扎起来。
当他做完这一切,直起身时,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刚才那番操作,对他精神和能量的消耗,不亚于进行了一场高强度的战斗。
篝火旁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王二娃,看着那个刚刚完成了一场在没有麻药、没有无菌环境下“手术”的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山猴子和黑娃松开几乎脱力的手,看着呼吸虽然微弱、但似乎平稳了一些的大壮,又看看几乎虚脱的王二娃,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
老烟枪走上前,看着王二娃,独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王二娃的肩膀,沙哑着嗓子道:“……是条汉子!”
他身后的残兵们,看向王二娃的目光里,最后一丝疑虑和隔阂也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近乎崇拜的信服。
能带着他们穿越绝地,能在绝境中冷静地给弟兄做这种刮骨疗毒的手术,这样的首领,值得他们把命交出去!
王二娃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他走到一旁,靠着一块岩石坐下,闭上眼睛,开始默默调息。星火缓慢旋转,汲取着稀薄的天地能量,修复着几乎枯竭的精神。
他知道,大壮能否扛过去,还要看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但至少,他们清除掉了最致命的感染源,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而经过这番“断骨疗伤”,这支拼凑起来的队伍,那原本脆弱的信任纽带,仿佛也在血与痛苦的淬炼中,被悄然加固。
黎明前的寒意,愈发刺骨。
但篝火旁,每个人的心中,却仿佛都燃起了一簇更加顽强的火苗。
白马驿,必须打下来。为了药,为了粮,更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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