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詹泰这种人在中原就活不下去。
是奴酋需要她,是女真需要她组织定居。
只有在山里,詹泰才能做詹泰,放辽阳都不行。
大山的一切捆缚了詹泰的眼界,她从小读书写字,脑海里有一个完美的圣贤盛世,却从未去过外面。
詹泰死了以后。
努尔哈赤完整写了一封信,告诉詹泰为何做这一切,他把信夹在中间,却没有烧掉。
奴酋诠释了什么叫存在价值,什么叫无毒不丈夫,什么叫枭雄之姿。
只有詹泰消失在女真记忆中,詹泰才是詹泰,否则她就是女真的罪人。
佟佳氏近亲全部被各种理由处死,就是屋内那些牌位。
万历三十六年,派舒尔哈齐入京朝贡,假意服从。
舒尔哈齐回来,奴酋立刻以叛族罪幽禁,两年后处死。
杀子更是悲剧。
在褚英心中,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一不二的嫡长子,二族长。
母亲、老师就这么教导,族人也这么认同。
可建州稀缺人才,努尔哈赤控制这么大的地盘,只能依靠兄弟、族人、家人,只能不停联姻,与褚英的观念存在根本性排斥。
奴酋给了儿子机会。
明确定为太子,让他放心,褚英依旧我行我素。
杀了叔叔警告,褚英还是容不下其余兄弟与他平起平坐。
既然改不了,那就幽禁,给你最后一次。
万历四十三年,关了两年,褚英的脾气跟他娘一样,大骂奴酋野蛮,不懂嫡庶人伦。
努尔哈赤被一句话整破防了,当场下令勒死。
卫时觉把所有信件收起来,轻轻拍一拍,说了一句四百年后的话:令人敬佩的偏执幼师,做了豪门的老板娘。
天色都黄昏了,韩石焦急跑进来,“少爷,咱们该走了,山火距离二十里,至少过河才能保证安全。”
卫时觉起身活动一下腰腿,“去拉二十匹马过来,把这里没有风化的书画、牌位带走。”
韩石没有问为什么,出去大声传令。
再次回来,卫时觉用手帕把散架的首饰包起来塞怀里,随口问了句话。
“陈杏跟着文映,你想念她吗?”
韩石被问的瞬间挺直,“哦哦…偶尔。”
“我没想念文映。”
韩石挠挠头,“少爷心怀天下,大英雄岂能…正常吧。”
卫时觉哼哼笑了两声,“不想念是因为不用想念,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是,夫人与少爷情比金坚,天下都知道,小人不懂,呵呵…”
“问你件事,若文映没有儿子,或者生了个傻儿子,你会怎么办?”
韩石退了两步,四肢发抖,“少…少爷说笑了。”
“没说笑,看你这样子,我大概明白了,在部曲心里,无法接受,没人接受,根本不可能,对吧?”
韩石,“……”
卫时觉继续问道,“若文映执意认为,她的傻儿子能继承家主呢?部曲怎么办?”
韩石扑通下跪,不敢说话。
卫时觉轻轻踢了他一脚,“这就是努尔哈赤杀妻杀弟杀子的原因。”
韩石立刻站起来,大喘气摸摸额头,“少爷不能开这玩笑,奴酋全是傻儿子,属下听说了,建州以前只有一个聪明人,是奴酋的原配。”
“你看你,还是暴露了想法,也就是说,你们宁肯捧高妾室的儿子做家主,也不让傻儿子继承。”
“属下没这么说!”韩石大吼争辩,被吓着了。
卫时觉托腮想想,突然道,“去朝鲜安定下来,我给你们上上课,文映的存在得换个方式,我不在的时候她做主,但她至少需要三个人帮忙,不听话的全砍了,你以为呢?”
韩石咕咚咽口唾沫,“当然,少爷夫人说了算。”
卫时觉点点头,“你看,选择其实很简单。”
韩石一头雾水,“啥选择?”
卫时觉拍拍韩石肩膀,“奴酋不准通天梯有意识,那是他的智慧和手段消化不了通天梯,无法把梯子变为双腿,而我会带着梯子一起走路,这不就解决了。”
韩石还是有点懵,“通天梯是什么?”
“基础力量!”卫时觉说了一遍,又郑重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