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在全力追凶。我们身份特殊,此时前往,无异于被别人认作奸细。若是被北境军方发现你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谢清澜何尝不知幽七说得在理?
但一想到父亲可能的悲痛,她就无法冷静:
“可是……幽七姐姐,他……他可能……万一父亲……”
她语无伦次,眼中充满了挣扎。
幽七看着自家小姐苍白的脸和眼中的焦虑,心中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却依旧坚定:
“小姐,您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主人若知您为此涉险,必定更加忧心。况且,消息真伪尚未可知,北境局势诡谲,未必不是诱敌之计。我们此时最该做的,是尽快安全返回东黎,将此地情况禀明主人,而非卷入这是非漩涡。”
幽七看着谢清澜的神态,说道:“我们先回客栈。”
回到房间,谢清澜还处于出神状态。
就在这时,幽七浑身肌肉猛地绷紧,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
她不动声色地移动半步,将谢清澜完全护在身后,一只手已按在了腰间短刃的刀柄上,全身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低喝道:
“什么人?出来!”
谢清澜被幽七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顺着她的目光警惕地望向四周——客栈走廊空无一人,房间门窗紧闭,并无异样。
但她对幽七的直觉和身手有着绝对的信任,立刻也紧张起来,小声问道:
“幽七姐姐,怎么了?有人?”
“嗯,”幽七目光如电,死死锁定房间角落那片阴影,“有高手在窥视我们,气息有点熟悉……但又有点不同。”
房间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几乎要凝固之时,一个略带沙哑,却透着一丝熟悉的男声,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从角落那片阴影中传来:
“小七,是我。这么多年,你这鼻子还是这么灵。”
听到这个声音,幽七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按在刀柄上的手也缓缓放下,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而谢清澜在愣了一瞬之后,美眸瞬间亮起,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几乎是雀跃地低呼出声:
“幽二哥哥!是你吗?!”
角落的阴影一阵波动,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深邃眼眸的男子,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中央。
他身形挺拔,气息内敛,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幽七快步上前,打开房门迅速查看了一下走廊,随即关上房门,插好门闩,这才转身对着黑衣人微微颔首: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语气中带着疑问。
谢清澜则已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几步跑到黑衣人面前,仰着头,兴奋地扯着他的衣袖:
“幽二哥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磐石镇?是父亲让你来找我们的吗?”
被称为“幽二”的黑衣男子,先是对着谢清澜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温和了些:
“小姐。”
然后才转向幽七,目光扫过她仍有些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你们的行程,主人一直知晓。我奉命在此接应,确保你们能安全返回。”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谢清澜,回答了她们最关心的问题:
“至于你们刚才谈论的事情……小姐,小七,不必担忧。沈言,他没事。”
“没事?!”
谢清澜和幽七几乎同时失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幽二哥哥,这怎么可能?”
谢清澜急切地道,“现在整个北境都在传,说他中了剧毒箭矢,已经……已经殉国了!连报丧的信使都到了磐石镇!”
幽七也蹙眉看着幽二,等待他的解释。
她相信二哥绝不会无的放矢。
幽二蒙面下的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了看谢清澜,又看了看幽七,缓缓道:
“消息自然是真的,但沈言的‘死’,是假的。”
他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一杯凉茶,却没有喝:
“此事牵扯极大,关乎北境内部一场清洗暗桩的大局。沈言此番‘身死’,是靖远侯赵擎川与他共同设下的诱饵,意在引出潜伏极深的一条大鱼——雪狼国在北境的最高级别暗桩,‘玄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