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威听到周怀安的话,与朱夫人对视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小子虽然胆子有点大,但上上下下总要卖首辅大人一个面子,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会过于为难他。
他所有事情都未雨绸缪,连未来很有可能发生的天下大乱后,如何保全自身和家人都考虑到了。
乱世之中,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是最靠谱的。
朱夫人也笑了,这么好的女婿,可千万不能错过。
她赶紧站起身来,笑着说:
“哎哟,看你们这俩叔侄,在家里还谈什么天下大事啊。”
“怀安,你先坐着,吃个水果,我到厨房去准备午餐,今天就在家里吃饭啊。”
周怀安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称呼都变了,这算是已经正式通过了老丈人和丈母娘的考核。
“多谢伯母,那我就不客气了。”
朱夫人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一家人,客气个啥?”
朱青禾看母亲的意思,这事儿就这样决定了,也没有问问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她忍不住开口了。
“周大人,青禾还有一问,请周大人如实相告。”
朱夫人赶紧停下脚步,又重新坐了下来。
周怀安笑着说:
“青禾,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青禾有点难以启齿,顿了顿,还是说:
“周大人,青禾一直以先祖奶奶白袍夫人为榜样,不想被整日困于后宅,也想建功立业,这一点,周大人应该可以理解吧?”
周怀安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儿呢,摆摆手。
“青禾,你要是整日被困于后宅,那实在是明珠蒙尘,我喜欢的就是你洒脱奔放的性格。”
“今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儿,我不但不会阻止,还会支持,不然,我送你那个马车干什么?”
朱青禾一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我觉得,战场实在过于惨烈,真的不适合女子。”
“不管是白袍夫人,还是秦良玉将军,都是夫君战死,儿子年幼,万般无奈之下,这才披挂上阵。”
“咱们家有伯父和我两员猛将,哪里轮得到你上阵杀敌啊。”
“伯父你说是吧?”
朱建威呵呵一笑。
“对对对,怀安说的对。”
“青禾就是从小被我们娇惯坏了,怀安以后多多包容啊。”
“父亲……”
朱青禾娇声喊了一声,拉着母亲快步跑出了大堂。
翁婿俩又重新落座,一时却陷入了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亲事既然定下来了,周怀安当然就开始思考,如何更好的发挥鳌山卫的作用了。
反正老丈人就只有一个女儿,老丈人的就是自己的,他也就不再客气。
“伯父,现在即墨百姓基本上都有饭吃了,但肉食严重不足,很多家庭恐怕一年到头,都没有吃过一顿肉。”
“我在想,即墨靠海,我们何不开放海禁,允许老百姓出海打渔呢?”
朱建威摇了摇头。
“怀安,你应该知道,大明自从开国以来,执行严厉的海禁政策,片板不得下海。”
“就算我们卫所,也只敢偶尔偷偷出海打渔,改善将士们的生活。”
周怀安想了想,说:
“现在朝廷内忧外患,哪里还有精力管这事儿啊。”
“在即墨,这点小事,您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将这事儿捅上去呢?”
“就算真的捅上去了,打几条鱼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儿。”
朱建威听了点点头,如果是别人,或许还真不好说,但他毕竟是首辅周延儒的侄子,摆平这事儿应该不难。
“你说的这事儿,也倒是可行。”
“只是我鳌山卫只有三艘400料的中型战船,出海打渔恐怕也只够我们卫所将士和家属啊。”
周怀安点点头。
“所以,我准备建造一批渔船,组织一支打渔队,让更多的百姓都能吃到肉。”
朱建威瞥了他一眼,笑道:
“你小子,怕不是要建造400料的超大渔船,平常打渔,战时就是战船了。”
周怀安看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也不藏着掖着。
“总之,未雨绸缪总是没有坏处,反正我现在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