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上敲了敲:
“京营的事。
就交给你们了。
刘瑾。”
“奴婢在!”
刘瑾连忙躬身应道。
“命东厂配合。
凡阻挠军功制推行者。
先抓后奏!
不用跟朕请示!”
“奴婢遵旨!”
刘瑾躬身应道。
眼角的余光扫过脸色铁青的刘健。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
老狐狸。
跟皇爷斗?
还嫩了点!
刘健看着眼前的一幕。
忽然觉得一阵眩晕。
眼前发黑。
他辅佐两朝天子。
从未像今天这样无力 ——
新皇不仅看穿了他们的算计。
还用雷霆手段推出新制。
彻底断了文官集团掌控京营的念想。
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给。
“还有谁有本启奏?”
司礼监太监的唱喏声在殿内回荡。
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百官低着头。
没人敢再出声。
举荐人才被否。
议论京营被怼。
连求情都可能被查贪腐。
此刻谁还敢触龙鳞?
嫌命长吗?
“既然无事。
退朝!”
朱厚照的声音穿透寂静。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山呼万岁。
声音里却少了几分敬畏。
多了几分惶恐。
他们低着头。
快步退出奉天殿。
没人敢回头看一眼龙椅上的少年天子 ——
那个用短短几天。
就搅得朝堂天翻地覆的新皇。
像一头刚成年的猛虎。
獠牙已露。
谁都怕被他盯上。
銮驾驶回乾清宫时。
阳光正好透过窗棂。
在金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厚照坐在软榻上。
看着案上的京营布防图。
指尖划过神机营的位置。
那里密密麻麻标着 “火器库”“火药局”。
“张永。”
他忽然开口。
“奴婢在。”
张永连忙上前。
“传旨给张仑。
让他把神机营的火器库盘点清楚。
所有发霉的火药、生锈的火炮。
都给朕拉出来烧了。
再从工部调新的。
告诉工部。
敢用次品充数。
就把尚书的乌纱摘了!”
“奴婢遵旨。”
“还有。”
朱厚照的目光落在宣府的位置。
指尖在 “粮库” 两个字上点了点:
“让徐延德去查京营的粮库。
看看有多少陈年旧米。
换成新粮发下去。
士兵们吃得饱。
才能拿得动刀。
谁敢扣下新粮。
不用查。
直接送诏狱!”
张永躬身应下。
看着皇帝专注的侧脸。
忽然觉得这个十五岁的少年。
比那些白发苍苍的老臣更懂如何治军 ——
不是靠文绉绉的章程。
而是靠实打实的粮草、兵器和军功。
靠 “说到做到” 的狠劲。
朱厚照拿起一支朱笔。
在布防图上圈出几个红点 ——
那是京营中被文官安插亲信最多的营队。
是藏污纳垢最严重的地方。
他要一点点拔掉这些钉子。
让京营变成真正听自己号令的利刃。
变成插在京城心口的一把刀。
谁不服。
就捅谁!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像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变革伴奏。
朱厚照放下朱笔。
目光望向宫墙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