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 的罪名。
往后再想抱团。
就得掂量掂量了。
“臣明白!”
陆炳躬身应道。
捧着油布包快步退出暖阁。
靴底的雪粒在地上拖出细碎的痕迹。
像一条正在收紧的绳索。
暖阁里重新安静下来。
朱厚照走到窗前。
望着锦衣卫衙署的方向。
那里的灯火刚刚亮起。
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他知道。
今晚的抓捕会让朝堂炸开锅。
文官们会哭着喊着 “陛下滥杀无辜”。
会搬出 “不杀士大夫” 的祖训来施压。
甚至会撺掇几个老臣去午门哭谏。
可那又如何?
比起这些人的怨毒诅咒。
他更怕大明真的 “三年必乱”。
比起文官的体面。
他更在乎国库的银子、边军的冬衣、百姓的温饱。
朱厚照拿起案上的朱笔。
在张锐等人的名字上圈了个红圈。
笔尖刺破纸面。
仿佛已经看到这些人在诏狱里瑟瑟发抖的模样。
“来人。”
他扬声道。
声音里带着刚硬的决断。
张永从外间进来。
手里捧着刚温好的参汤。
汤碗冒着白气:
“陛下。
夜深了。
该歇息了。”
“给太后递句话。”
朱厚照的声音平静无波。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就说张锐等人聚众生事。
非议朝政。
朕已命锦衣卫拿问。
让她安心歇息。
不必挂怀。”
张永心里一惊。
陛下这是在提前给太后打招呼!
堵死了有人想通过后宫求情的路!
这是连转圜的余地都不给那些文官留啊!
他连忙应道:“老奴这就去!”
捧着参汤的手都稳了些。
看着张永匆匆离去的背影。
朱厚照重新坐下。
目光落在三大营的操练图上。
墨汁染黑的地方。
正好是五军营的位置。
那里将是王守仁施展拳脚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欧阳铎。
不知道江西巡抚有没有找到这个未来的理财能臣。
那小子要是来了。
先让他去查张锐的漕运账。
保准能从账本里扒出一堆银子。
比起朝堂上这些只会嚼舌根的蛀虫。
那个泰和县的穷秀才。
或许才是大明真正的希望。
此时的锦衣卫衙署。
陆炳正站在演武场中央。
手里举着那几张竹纸。
纸页在寒风里抖得哗哗响。
三百名锦衣卫缇骑列队肃立。
甲胄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
像一片移动的冰原。
腰间的绣春刀随着呼吸轻轻碰撞。
发出细碎的金属声。
淬着杀人的气。
“张锐、李宾、王逊……”
陆炳念一个名字。
就往地上扔一根竹签。
竹签 “啪” 地扎在雪地里。
像插在靶子上的箭:
“陛下有旨。
请这几位大人去诏狱喝茶。
不得有误!
若是跑了一个。
你们的百户职衔。
都给老子交上来!”
缇骑们单膝跪地。
右手按在刀柄上。
齐声喝道:“遵命!”
声浪震得火把剧烈摇晃。
火星子溅得老高。
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
像一群即将扑食的猎豹。
陆炳拔出腰间的佩刀。
刀身在火光中闪过一道寒芒。
亮得刺眼:“备马!”
“备马 ——!”
传令兵的吼声穿透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