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
他顿了顿。
看着王守仁。
眼神里的怀疑没藏住:
“末将斗胆问一句。
王参军毕竟是翰林院出来的。
怕是没摸过刀枪吧?懂军务吗?”
这话问得直接。
帐里的空气都顿了顿。
张仑也没拦着。
显然是也想听听。
王守仁知道他们会有此一问。
心中早已有了准备。
他端起桌上的茶。
没喝。
只是指尖碰了碰杯壁。
声音沉稳而自信:
“不敢说懂。
但略知一二。”
“在下研究过历代兵法。
从《孙子》到《尉缭子》。
都啃过几遍。
也看过边军的卷宗 ——
去年大同卫的战报。
在下还抄录过三遍。”
张仑挑了挑眉。
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
往前凑了凑:
“哦?研究过兵法?”
“那不知王参军对我京营的操练。
有什么看法?”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考校的意味。
手指往帐外指了指 ——
外面的喊杀声正响。
这是在考校他了。
王守仁心中微微一动。
放下茶杯。
嘴角露出一抹从容的神情:
“不敢说看法。
只是有些浅见。”
“京营的操练。
章法很足。
却少了些灵活。
像个没上油的算盘。
珠子倒是齐。
就是拨不动。”
他顿了顿。
看着二人的眼睛:
“就像刚才在外面看到的。
士兵们队列很整齐。
踢正步时能踩出一个声。
可真要是上了战场。
敌人会按队列来攻吗?
蒙古人骑马冲过来。
难道还要等他们排好队?”
张仑和徐延德对视一眼。
眼里都有些惊讶。
徐延德指尖停了。
张仑摸着下巴没说话 ——
他们练了十几年军。
何尝不知道这毛病?
只是没人敢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徐延德又问。
眼神里多了丝认真:
“那依王参军之见。
该怎么改?”
“得因材施教。
因敌而变。”
王守仁目光坚定。
手指在桌上虚虚画了个圈:
“个子高的。
适合用长枪。
可发挥其身高优势。
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不用逼着练短刀。”
“身手灵活的。
适合用短刀。
便于在近身搏斗中绕后偷袭。
不用硬练长枪。”
“不能一刀切。
都练一样的东西。
就像做衣服。
总得量体裁衣吧?”
他又看向徐延德:
“对付蒙古骑兵。
得练破骑兵的阵法 ——
用拒马桩挡马腿。
弓箭手射马眼。
而不是让士兵站成排喊口号。”
“对付南方的倭寇。
得练近身搏杀。
教他们怎么躲倭刀。
怎么用朴刀劈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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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其善于隐蔽和突袭。
就得练斥候侦查。”
张仑点了点头。
眼神中透露出认同与赞赏。
手指在案上敲了敲:
“有点道理。
去年我去宣府。
见那边的兵就是这么练的。
比咱们京营灵活多了。”
“那再问王参军。
要是现在蒙古人来犯。
就从居庸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