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瞬间僵住,转化为极度的惊愕和暴怒!他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瞪向弩箭射来的方向——那根被阴影笼罩的石柱!是谁?!是谁竟敢在他即将逼问出最关键秘密的瞬间,射杀了唯一的知情人?!这不仅是灭口,更是对他咄吉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
“谁?!滚出来!!”咄吉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充满了惊怒和杀意!他身后的“噬月”死士也瞬间反应过来,刀锋齐刷刷转向那根石柱,杀气腾腾!
然而,阴影中空空如也。只有冰冷的石柱和上面雕刻的古老狼纹。射出那惊天一箭的人,如同融入月光的鬼魅,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咄吉几乎要下令将那片阴影区域彻底碾碎泄愤时,一个急促而低沉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忠诚”与“急迫”:
“王子!息怒!大局为重!”化名“阿古拉”的孤雁七号不知何时已挤到咄吉身边,他脸上满是“焦急”,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巴图鲁已死!死无对证!此刻纠缠刺客,只会徒增混乱,延误大事啊!您看看
阿古拉的手指向祭台下方。
只见祭台下方,原本混乱的战场在巴图鲁被射杀后,出现了短暂的凝滞。无论是正在围攻金狼卫残部的灰狼部、沙狐部骑兵,还是与血獒卫在石阶入口死磕的秃鹫部战士,亦或是远处正在攻打白狼口的烈风部人马,甚至那些刚刚赶到、惊魂未定的部落首领和贵族长老,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巨大的震惊和茫然,齐刷刷地聚焦在祭台顶层——聚焦在咄吉身上,以及他脚下那具属于“独眼狼”巴图鲁的尸体!
巴图鲁死了!被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弩箭射杀!这意味着什么?
阿古拉的声音如同带着魔力的蛊惑,继续在咄吉耳边响起,快如连珠:“王子!颉利早已是丧家之犬!一条没了爪牙、只能靠替身苟活的老狼,能有什么威胁?找到他又如何?找不到又如何?他还能翻起什么浪花?!此刻,整个王庭的眼睛都在看着您!巴图鲁伏诛,血獒卫群龙无首!金狼卫崩溃!各部勇士皆在您麾下听命!这祭天台!这金狼图腾!这长生天的意志所钟——就在您脚下!”
他的话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咄吉那颗被野心灼烧得滚烫的心脏上!
是啊!颉利那个老废物,就算找到,不过是一条垂死的丧家犬!他阿史那咄吉,才是手握重兵、掌控全局、站在祭天台顶端的胜利者!巴图鲁死了,血獒卫完了,颉利最大的爪牙被拔除!整个王庭,还有谁能阻挡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什么追查刺客?什么寻找颉利?与那唾手可得的金狼王座相比,这些都不值一提!
一股前所未有的、膨胀到极致的狂喜和掌控欲瞬间淹没了咄吉心中那点惊怒。他眼中的血红迅速被一种近乎癫狂的炽热光芒取代!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将黄金弯刀高高举起,刀身上未干的血迹在火光与月光下流淌着刺目的猩红!
“草原的勇士们!长生天的子民们!!”咄吉的声音如同滚雷,瞬间压过了祭台下所有的喧嚣与混乱,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充满了无上的威严和一种刻意营造的悲愤,“你们都看到了!颉利!这条背叛了狼神血脉、背叛了草原的毒蛇!他畏罪潜逃!他甚至不敢以真身面对长生天的审判!只留下巴图鲁这条走狗在此负隅顽抗,亵渎圣台!更勾结汉狗,派出阴险的刺客,妄图刺杀本王子,掩盖其滔天罪行!”
他手中的弯刀猛地指向脚下巴图鲁的尸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决绝:“然!长生天在上!自有明断!叛逆伏诛!天意昭昭!颉利这条老狗,早已失去狼神的眷顾!他仓惶如鼠,藏匿于阴暗角落,已然不配再为我北狄之主!”
咄吉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祭台下方每一张或震惊、或畏惧、或狂热的脸,最终停留在那些身份尊贵的部落首领和萨满长老身上,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国不可一日无主!强敌环伺!大晟豺狼正在磨砺爪牙!我北狄,需要一个真正的、强大的、受长生天眷顾的狼王!来带领我们!带领草原的雄鹰和骏马!去复仇!去夺回我们失去的草场!去洗刷我们遭受的耻辱!去用汉人的血,浇灌我们新的王庭!”
他向前一步,几乎踏在巴图鲁流出的血泊边缘,玄黑重甲在火光下如同魔神,黄金弯刀直指苍穹,发出震彻天地的咆哮:“我!阿史那咄吉!流着最纯正金狼血脉!今日!在此!以手中之刀!以脚下叛逆之血!向长生天立誓!向草原万民立誓!必将带领北狄,踏破云州!饮马中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