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待我?我屡次上疏,言明伪夏火器犀利,远超我军,恳请朝廷拨付银两,招募工匠,仿制乃至改良火炮,以固国防。
可换来的是什么?是陛下限期剿灭的严旨,是兵部劳师糜饷的指责,是朝中诸公畏敌如虎的讥讽!大明……大明自上而下,早已烂透了!不亡,没有天理!”
这番话,他压抑已久,此刻在最信任的儿子面前,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充满了愤懑与绝望。
洪士铭看着父亲激动而疲惫的神情,心中也是酸楚,但他仍试图劝解:“父亲,既知大明不可恃,为何……为何不虑及其他出路?比如……大夏?
他们终究是同根同种的汉人政权啊!孩儿虽深处后方,也听闻其新政虽苛待士绅,却颇得底层民心,赋税远比大明公平,吏治也更为清明。
远比投靠那茹毛饮血的塞外异族要强啊!父亲您虽位高权重,但并无欺压百姓、强占民田之恶行,更未曾肆意屠戮降卒百姓。
即便投了大夏,纵使不被重用,想来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总好过背弃祖宗,寄身蛮夷,世代受人戳脊梁骨啊!”
洪承畴听着儿子的话,神色变幻不定,有挣扎,有不甘,更有深深的顾虑。
他长叹一声:“我又何尝不知……投降异族,乃千古骂名,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洪承畴寒窗苦读,沙场拼杀,半生功名,皆系于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