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晴天霹雳,将王麻子和周围所有士兵的希望都劈得粉碎!
连京城最好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难道……公子真的没救了?
王麻子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一双牛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马车内,一直守在朱剩身边的观音奴,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三日……
只剩下三天了!
她看着昏迷中依旧紧皱着眉头的朱剩,他的脸颊因为持续的高烧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
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状态。
可这一次,她却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想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银簪……莲花……别丢……先生……”
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词语,钻入了观音奴的耳朵。
银簪?莲花?
观音奴浑身猛地一震!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那里空空如也。
她想起来了!
在刺客闯入的那一晚,她惊慌失措之下,手中正把玩着的一支银簪脱手掉在了地上!那簪子的簪头,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那支银簪……
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是她母亲还很小的时候,在草原上,一个游历至此的汉人郎中救了得急病的她。临走时,那个自称“竹叶先生”的郎中,送了她一颗药,并告诉她,这颗药能保她一命,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弃。她的母亲把这颗药放进了一支银簪中给了自己。
竹叶先生!
观音奴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道闪电同时炸开!
“簪子!我的簪子呢?”她猛地掀开车帘,冲着外面发呆的王麻子和徐峰等人凄厉地喊道。
“什么簪子?”徐峰皱眉,对这个北元郡主,他始终抱有警惕。
“一支银簪!莲花头的!”观音奴急得眼泪都下来了,“那天晚上掉在帐篷里了!快!快派人回去找!那里面有救命的药!”
回去找?
这里距离徐达的大营,快马也得三天路程!一来一回,朱剩的命早就没了!
徐峰的脸色冷了下来:“郡主,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我没有胡闹!”观音奴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那簪子中有‘毒医双绝’竹叶先生所赠的解药!他说过能救人一命!”
“竹叶先生?”
刘院使听到这个名字,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出一团精光!
“你说的是哪个竹叶先生?”他激动地抓住观音奴的肩膀,“是那个前朝三十年前便销声匿迹,号称‘阎王要人三更死,我敢留人到五更’的怪医竹叶先生?!”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竹叶先生!”观音奴哭喊道。
“簪子!快找簪子!”刘院使比她还急,冲着徐峰吼道,“此人医毒双绝,行事诡秘,他留下的东西,必有深意!快!”
徐峰看着状若疯癫的两人,虽然将信将疑,但事关重大,他不敢怠慢。他立刻扭头,对着身后的亲卫喝道:“那天打扫战场,谁进过郡主的帐篷?有没有捡到什么东西?”
士兵们面面相觑。
片刻后,一个年轻的士兵才怯生生地举起手:“将军……我……我好像捡到过一支簪子,看它挺别致,就……就收起来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沾着些许泥土的银簪。
正是那支莲花簪!
……
一天后,队伍抵达京城。
朱剩被直接抬进了坤宁宫的偏殿,这里是马皇后的寝宫,此刻却站满了人。
朱元璋和太子朱标和马皇后站在床边,看着面色青紫、气息奄奄的朱剩,心如刀绞。
刘院使正带着几个御医,小心翼翼地用一把小巧的银剪,试图拆开那支莲花簪的簪头。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观音奴跪在不远处,双手合十,嘴唇都咬出了血,死死地盯着御医手中的动作。
这是朱剩……唯一的希望!
“咔哒。”
一声轻响。
莲花簪的簪头应声而开,它竟然是中空的!
一枚用蜡封着的小药丸,从里面滚了出来,落在托盘上。
药丸呈暗红色,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