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事!”
他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想明白了关键。
“朱!剩!”
一声饱含悲愤的怒吼,从奉天殿传出,惊起了一群飞鸟。
“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你给咱等着!”
……
骂归骂,气归气。
到了晚上,老朱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里的火气消了,愁绪又涌了上来。
他愁的,不是那三百万两银子,而是朱剩这小子的处境。
沈天南在江南经营百年,根深蒂固,党羽遍布朝野。如今朱剩把他连根拔起,抄没的家产怕是比这三百万两只多不少。这一下,等于是捅了整个江南士族的马蜂窝。
那些士族,哪个不是传承百年甚至千年?盘根错节,手段阴狠。明着不敢来,暗地里的手段,绝对是防不胜防。
“不行,得提点一下这小子。”老朱停下脚步,沉声道,“来人,研墨!”
他提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信中,他先是将朱剩勾结马皇后“坑”自己的事情大骂了一顿,接着话锋一转,肯定了他在苏州的雷霆手段,最后,用凝重的笔触,反复叮嘱他要小心江南士族的反扑,凡事不可做绝,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写完信,他吹干墨迹,封入信封,叫来了即将返回苏州的顺子。
“把这个,亲手交给那小兔崽子!”老朱将信拍在顺子手里,随即眯起眼睛,像一只老狐狸般盯着他,“顺子,咱问你,你老实回答。”
顺子连忙躬身:“小的不敢欺瞒皇上。”
“去坤宁宫给皇后报信,是不是朱剩那小子让你干的?”
顺子闻言,身子微微一僵,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变化。他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恭敬而又无辜的笑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表情仿佛在说:皇上您圣明,还用问小的吗?
老朱看着他这副模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他你了半天,最后无奈地一摆手。
“滚!赶紧给咱滚蛋!”
“小的遵旨!”
顺子如蒙大赦,揣着信,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老朱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侄子,真是越来越像咱了。
……
苏州,织造府。
沈家倒了。
一夜之间,这个富可敌国、权势滔天的江南第一豪门,便在皇家第一舰队的炮火下,化为了历史的尘埃。沈天南及其核心族人,悉数下狱,府中家产,尽数查抄。
消息传出,整个江南为之失声。
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士族豪门,一个个偃旗息鼓,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朱剩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是暴风雨来临前,死一般的宁静。说不定哪天,就会冒出个什么李家、王家,用更隐蔽、更狠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不过,他暂时不打算继续动手了。
一来,沈家是最大的出头鸟,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经达到。二来,老朱刚登基不久,大明初建,经不起在江南这种赋税重地搞得天翻地覆。
他坐在书房里,看着顺子带回来的信,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朱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王爷,皇上这是……”顺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怕我把天捅破了,让咱们见好就收呢。”朱剩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既然叔叔发话了,那这江南的浑水,就让他们再搅一会儿。”
他站起身,眼中闪烁着一种更加深远、更加炽热的光芒。
区区江南士族,不过是他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而已。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传令!”朱剩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留下三百锦衣卫,监控江南各家动向。其余人等,随皇家第一舰队,即刻启程!”
“目标,浙江!”
“本王,要在那里,为我大明,为这支无敌的舰队,建立一个真正的远航船队!”
……
三日后,舰队抵达浙江杭州府。
朱剩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兵分两路。
他命独眼龙和陈年薪,率领一支勘探队,沿着海岸线,寻找最适合建造大型船坞和深水港湾的地点。
而他自己,则带着顺子和一队亲兵,直接来到了浙江行中书省的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