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指着图纸说:“王爷就是这么画的,照做就行。”
更让他们抓狂的,是那些看似简单,却又无处不透着邪门的工具!
一把手摇钻,看上去平平无奇,可钻起坚硬的铁桦木来,却毫不费力,比他们军中最精良的钻头还好用。
一个士兵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将一把手摇钻藏进怀里,带回了营地。
当晚,几个最精锐的工兵,围着那把手摇钻,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开。
然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那小小的铁壳子里,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由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齿轮组成的复杂结构!更让他们崩溃的是,在转轴处,他们发现了几颗比米粒还小的,光滑无比的滚圆钢珠!
他们试图仿制,用最好的百炼钢去打造齿轮,可精度总是不对,转起来要么卡顿,要么干脆就直接崩了齿。
至于那几颗小钢珠……他们连怎么造出那么圆的东西都想不出来!
“将军……”一个工兵副将的声音都在发颤,“这……这根本不是我们能造出来的东西!”
张玉看着桌上那一堆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零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终于明白了。
临淮王让他看,让他学,不是因为他傻,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把眼睛看瞎了,也学不会!
这根本不是一两个秘方的问题,这是一整套他们闻所未闻的“技术”!
他们能看到这栋大厦的宏伟,却连一块最基础的砖头都造不出来!
……
就在张玉为“偷师”无门而焦头烂额的时候,朱剩却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他拿着三位王爷送来的第一笔数百万两的巨款,并没有像所有人预料的那样,立刻投入到宝船的建造中去。
他拨了其中一部分,用于维持船厂的日常开销和采购木材。
然后,他用手指着船厂旁边一大片荒地,对胖子下达了一个命令。
“在这里,给本王建一座书院!要最大,最气派的!”
“再在这边,建一座钢铁厂!那边,建一座机械厂!”
“王……王爷?”胖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建书院?咱们是造船的,建书院干嘛?还建钢铁厂、机械厂?那得花多少钱啊!咱们的银子……”
“银子花了再赚嘛!”朱剩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就这么定了!”
没过几天,“临淮技术学院”的牌子就挂了起来。
朱剩派人四处张贴告示,不问出身,不问过往,只要是识字的流民、退伍的老兵,甚至是走投无路的囚犯,都可以来学院报名。
包吃包住,每月还发二两银子的“学习津贴”。
一时间,应者云集。
张玉的探子,也混在人群里,想看看朱剩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一堂课,朱剩亲自授课。
他没有讲四书五经,也没有讲造船技艺。
他搬来一块巨大的黑板,拿起一根白色的石灰条,在上面画了一个“1”,又画了一个“+”,然后写道:
“今天,我们学第一课。这叫算术,一加一,等于二。”
台下,无论是新招来的学员,还是混在其中的探子,全都傻眼了。
临淮王……花了这么多钱,建了这么大的书院……就为了教这些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东西?!
所有人都觉得,这位王爷,八成是疯了!
……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应天府。
皇宫,武英殿。
老朱听着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汇报,嘴里那口刚喝进去的茶,差点没喷出来。
“啥玩意儿?!”老朱瞪着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那小王八蛋,拿着咱儿子的血汗钱,去办了个学堂,教人一加一等于二?”
他下意识地就想拍桌子骂娘。
这败家玩意儿!
可手抬到一半,他又硬生生停住了。
不对劲!
以那小王八-蛋的德性,他什么时候干过亏本的买卖?
老朱猛地站起身,走到那巨大的舆图前,目光死死地盯着浙江的位置,陷入了沉思。
建船厂,造宝船……
建书院,教算术……
建钢铁厂,建机械厂……
一个个看似毫不相干的点,在老朱那颗经历过无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