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守护的姿态无比坚定。
洞内,只剩下母虎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那挥之不去的血腥与药味。
陆渊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指尖残留着猛兽血液的温热,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带着一种完成惊世之举后的奇异平静。
洞外,日头西沉,将山洞内的光线染得一片昏黄。
为“虎夫人”完成那场惊心动魄的手术,已耗尽了整个下午。
别无选择,陆渊只得与这对虎中王者“商议”,借这虎穴暂避一夜。
暮色四合,洞口篝火摇曳,驱散着林间的寒意。
那蓝墨色的巨虎温顺地伏卧在地,如同一座安稳的、散发着热力的小山。
孙尚香大大咧咧地将整个后背倚靠上去,发出满足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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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犹豫片刻,终于也小心翼翼地挨着老虎温暖厚实的腰身坐下,感受着那沉稳心跳透过皮毛传来的、令人心安的奇异脉动。
陆渊专注地守着篝火。
阿彪傍晚猎回的野猪、鹿、野兔野鸡已被妥善处理。
野猪最肥美的部分进了尚显虚弱的虎夫人腹中,鹿肉则大半喂给了通灵听话的“虎兄”。
此刻,几串鹿肉块、猪肉块,还有整只的野兔野鸡,正架在火焰上方滋滋作响。
金黄的油脂不断滴落,在火炭上爆开细小的火星,霸道而浓郁的肉香肆意弥漫;
无情地撩拨着围坐火堆的两个小姑娘的味蕾,喉头忍不住上下滚动。
就连那沉稳的蓝虎,巨大的头颅也微微抬起,湿润的鼻翼翕张,朝着香气源头深深嗅探。
阿彪侍立在陆渊身后,脸上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肉疼——那上好的鹿肉啊!
但这点心疼瞬间被更汹涌的情绪淹没:公子行事,越发诡谲难测!给猛虎开膛破肚?
还能与虎“谈判”借宿?家主那句“不惜一切”的嘱托,此刻想来,竟似早有深意?
他凝视着陆渊挺拔专注的背影,敬畏如同藤蔓,在心中悄然疯长。
陆渊不疾不徐,从怀中摸出一个竹筒小罐。
珍贵的盐粒如同碎雪,被他均匀地撒在每一块滋滋冒油、焦香四溢的烤肉上。
盐粒与滚烫的油脂接触,“嗤啦”爆响,更猛烈的香气轰然炸开!
“开饭!”他笑着将烤得外焦里嫩、恰到好处的肉分给众人。
两个女孩欢呼雀跃,接过分量十足的烤鸡腿、兔腿和大块的鹿肉、猪肉,小脸上尽是满足。
陆渊与阿彪则分食了剩余部分。
简单却极致鲜美的野餐,在篝火的噼啪声和林间的静默中结束。
长夜漫漫,陆渊与阿彪无声地交替守夜。
洞外,夜枭的啼鸣时断时续,远处似有野兽的呼吸沉沉掠过;
而洞口那双在黑暗中幽幽闪烁、如同两盏鬼火的虎目,无形中成了最令人心安的警戒。
翌日清晨。
清冷的薄雾如同乳白色的轻纱,笼罩着山峦。
四人用冰凉的溪水简单洗漱。
小茹习惯性地先上前,细致地为陆渊梳理好微乱的发髻,束上纶巾;
接着又为孙尚香整理好俏皮的双丫髻,最后才打理自己的。
晨光熹微,林间空地还浸润着昨夜的水汽。
陆渊凝神静气,在空地中央缓缓起势。
那套圆融绵长、如行云流水般的太极拳随之展开。
小茹早已习惯,乖巧地在一旁跟着练习。
孙尚香眼睛一亮,立刻蹦跳着加入:“哥哥哥哥!这像跳舞一样的是什么功夫?香儿也要学!”
她兴致勃勃,动作虽磕磕绊绊,却满是新奇。
陆渊嘴角微扬,并未阻止。
唯有阿彪,一见公子“练功”,立刻如避蛇蝎般转过身,大步走到稍远的林边,背对空地,鹰隼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武艺传承,规矩大于天。
公子肯教小茹和孙小姐是情分,他身为护卫,纵使对那看似柔弱;
却能慑服猛虎的奇异功夫好奇得百爪挠心,也绝不敢有半分窥探逾越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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