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所受教范之中,士农工商,商居其末。
他虽非迂腐之辈,但一位身怀奇术、志存济世的医者,竟坦然言及“经营买卖”,实出意料。
他心念电转,想起一着名旧事,不由半开玩笑、半探真意地追问了一句,目光也随之深邃起来:
“莫非陆兄欲效昔日吕不韦‘奇货可居’之故事,意行一番大谋划?”
此问轻巧,却重若千钧。
既点出陆言行的非常,亦将一个滔天命题轻飘飘掷出,静待他如何应对。
陆渊闻言,心头骤然一紧,一股寒意无声无息攀上脊背。
他静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声音虽竭力平稳,却仍透出一丝压得很低的紧绷:
“德儒兄,此话……分量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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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奇货可居’,谋的是江山更迭、乾坤倒转。
此等言语,若被旁人听去一字半句,你我项上人头不保,更将累及家人门徒,万死难赎。”
他目光迅疾扫过周遭沉沉夜色,确认并无异状,才将声音压得更低:
“更何况,欲行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时,更需有真正的‘奇货’在手。
否则,空怀凌云之志,不过是镜花水月,徒惹灭门之祸。”
他顿了一顿,看向崔林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那其中既有被尖锐试探的不适,也有一丝终于不必再全然掩饰的坦然:
“德儒兄,我知你心中存惑。
但请你信我,陆某行事,虽有不合常理之处,却绝非狂悖无智、自取灭亡之徒。
我既邀你同行,便是真心视你为可托付大事的知己。”
崔林听到此处,脸上霎时掠过懊悔与惭色。
他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试探太过凶险,几乎踏破了友人的边界。
他深吸一口寒夜的凉气,郑重拱手长揖:
“恩公,是崔林失言孟浪!
我崔家满门皆蒙恩公活命再生之恩,本不该有此一问。
然……然正因老母、妻女性命皆系于恩公此途,林不得不谨而又谨,唯恐一步行差,致使覆巢之祸,再无完卵!”
他言辞恳切,几乎字字沉重:
“恩公的言行见识,远超林所能理解的范畴,宛若……天外谪仙,时空异客。
故而心生惶惑,出言相试,绝非有意质疑恩公肝胆,万请恩公海涵!”
陆渊听罢,心中那一点不快渐渐散去,涌起的是一种深切的共鸣。
他同样仰首,望向墨蓝天幕上万千寒星,声调变得低沉而辽远:
“德儒兄,你的顾虑,我岂会不懂?”
“至亲安危,于我亦重逾泰山,绝不敢有半分轻忽。
我决意将师娘、小妹乃至所有愿信我之人皆带在身边,正是因这世道——
这烽火连年、诸侯割据的乱世,早已没有什么城池是真正的‘净土’。”
“与其将他们置于看似安稳、实则暗流汹涌的某地,令我日夜悬心,不如带在身边。
纵有千难万险,至少我能亲眼所见,亲手护其周全。
置身于我视野所及之处,反倒最是安心。”
崔林身心俱震,再度深深一揖:“恩公思虑之深,是林浅薄了。
今日之过,必铭记于心,恳请恩公恕罪。”
陆渊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罢了。此事不必再提。
夜色已深,明日还需赶路,早些歇息。”
他停顿片刻,声音里染上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见你一家和睦,我也不禁……想起远方再难相见的亲人了。”
说罢,他转身掀帘,进入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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