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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妇 赫连菲菲 2118 字 5天前

;  密城不大,再往前三条街,就是守城统领口中的“安平坊”。

    远远就嗅见浓重的血腥气,刻意压低的人声和清脆的金属刮擦声。

    宋洹之抽出长刀,勒紧缰绳转入巷里。

    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声躺在?雨中。

    残肢碎肉,零散地洒在?地面上?,墙上?一道道飞溅的血污。

    宋洹之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的恐惧当中。

    跳下马,足尖避开尸身,僵硬地往巷子深处走?去。

    静,可怕的静。

    除却雨声,没有一丝活物发出的声息。

    方才听见的那些琐碎声响凭空消失,好?像一切只是幻觉。

    他纵是飞赶而?来,仍是迟了一步。

    幽深的巷子像怪物的嘴,将人一寸寸吞噬入不可视物的黑暗之中。

    面前一间民宅,大门上?嵌着无数条刀剑凿击过?的痕迹,宋洹之伸掌抚过?其中一条,仿佛看见兄长那柄不离身的佩剑流云,落在?上?面的模样。

    院子里全是残尸和鲜血,没留活口?,落下的皆是毙命的伤。他踏着混在?雨污里的血水摸进屋中,桌椅横斜,床架崩裂。

    没有兄长的踪影。

    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他心底念着这句,转身走?出小院。

    官兵和护卫追赶上?来,火把照亮惨烈的窄巷,饶是见惯风浪的统领,也不免露出惊惧的模样。

    “人应当没走?远。”宋洹之沉声道,“兵分两路,追!”

    护卫应和一声,从东西两侧疾冲而?去。

    **

    长长的路,仿佛永无尽头,宋淳之眼皮沉重极了,在?大雨的冲击下怎么也睁不开。

    腾地一声,他整个人坠下马去。

    □□的坐骑早就受了重伤,马腹上?一片殷红,分不出是马儿的血,还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

    他瘫倒在?泥泞中,仰面使劲睁开眼睛,望着不绝倾泻的雨柱。

    疆场十年征战,他从一次次绝境中翻身,保全性命至今。

    他答应过?葶宜,伐西战后便不再领兵,安心守在?京内,与?她作伴……

    怀中幼童从他衣袍里钻出头来,捧着他的脖子唤:“宋叔叔、宋叔叔……”

    宋淳之眉头舒展开,露出笑来,想伸手抚一抚孩子的脸蛋,想到自己?满手血污,又?停了下来。

    说过?多少回了,他是皇孙,他是臣子,不能这样喊。

    天性纯良的幼童长于民间,又?如何明白君臣之间不可逾越的那道鸿沟,如何明白身份位阶高低贵贱。

    他的力气和意识在?一点点流去,凭着强大自制力撑到此刻,已经十足不易。

    前方的路,只能这孩子一个人走?。

    从没如此刻这般灰心,战无不胜的天才将军,没于一场并不高明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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