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形’?”李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后背已经泛起了一层凉意。
谢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翻了几页古籍,指着一幅模糊的图谱说道:“你看这幅图,‘虚形’的形态与普通梦者截然不同,他们没有完整的梦泡,只能靠残留的意识能量维持轮廓,而且极其隐蔽。”
他继续说道:“这些‘虚形’在梦界中几乎不会被察觉,因为他们的意识能量太微弱了,普通梦者的灵识根本感应不到。”
只有两种情况例外:一是‘虚形’体内残留着强烈的情感波动,比如极致的绝望、不甘,这种强烈的情绪会短暂放大他们的能量,让周围的梦者隐约察觉;二是像你这样,拥有高阶纯净梦核的人,才能精准捕捉到他们微弱的意识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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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的瞳孔微微收缩,后背的凉意更甚。
他想起在雾港边缘曾见过一个蜷缩在墙角的模糊轮廓,没有梦泡包裹,身形忽明忽暗,当时他隐约感觉到一丝强烈的悲伤情绪,却看不到任何梦者的痕迹,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一个残留着不甘情绪的“虚形”。
“他们……连完整的形态都维持不了吗?”高初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无法想象,一种没有实体、只能靠微弱意识能量支撑的“存在”,该有多孤独和绝望。
“大多是这样。”谢先生点点头,语气沉重,“他们的意识本就不属于梦界,被囚禁后,意识能量会不断流失,‘虚形’也会慢慢变得透明、稀薄,最后彻底消散,就像从未在梦界出现过一样。”
李砚沉默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忽然想起预言核投射的那些模糊身影,或许那些身影背后,都是一个个被囚禁的意识,他们在噩梦囚笼里反复承受着痛苦,而留在梦界的“虚形”则在默默消散,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可这和我的预言核有什么关系?”李砚不解地问道,虽然觉得这些记载很惊人,但还是没摸清其中的关联,他不明白为什么谢先生和老墨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
谢先生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抬眼看向他,语气放缓了些,像是在引导他思考:“你仔细回想一下,每次预言核投射的景象,除了核心要发生的事情,是不是都有一些看似‘多余’的细节?”
比如在崇文馆的古籍室里,除了那些被伪常识影响的梦者,是不是还有几道更模糊的‘虚形’躲在书架后面?
在雾港码头的货舱里,除了被污染的镇浊核,角落里是不是有蜷缩的‘虚形’轮廓?
还有这次残梦区的景象,高初荣身边,是不是也有几缕微弱的意识波动,当时你没太在意?”
李砚闭上眼睛,认真回想每一次预言核投射的画面。
第一次是崇文馆,古籍室里除了那些明显的梦者黑影,确实有几道更淡的、没有梦泡的轮廓缩在书架缝隙里,当时他以为是光线问题,没放在心上;第二次是雾港码头,货舱深处阴暗潮湿,除了镇浊核的污染区域,角落里确实有一个忽明忽暗的蜷缩“虚形”,他当时一心想着阻止污染扩散,没来得及细看;第三次就是残梦区,高初荣蹲在断墙后时,他隐约感觉到周围有几道微弱的意识波动,像是有“虚形”存在,却因为被高初荣的安危牵动着心神,忽略了那些波动。
这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在谢先生的提醒下,一一浮现出来,串联成一条隐约的线索。
“那些……都是被囚禁意识的‘虚形’?”李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大概率是。”谢先生点点头,语气笃定,“我们对比了多本古籍,发现所有‘虚形’聚集的区域,都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微弱波动,这种波动普通梦者感应不到,但高阶纯净梦核却能精准捕捉到。”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李砚的核屋上:“你的预言核就是高阶纯净梦核,它的特殊之处在于,能把这种微弱波动转化成你能看到的景象——那些‘虚形’在向外界传递求救信号,而你的预言核恰好能捕捉到这份信号,并用景象的形式告诉你‘哪里有需要帮助的‘虚形’’。”
李砚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核屋上的预言核,淡蓝色的光晕依旧柔和,却仿佛突然变得格外沉重,像是承载着无数“虚形”的绝望与期盼。
他想起每次预言核投射景象时,那种强烈的牵引感,不仅仅是让他去解决某个危机,更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催促他,去某个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