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的声响,“但他在代码里留了后手,像藏在蛋糕里的刀片,虽然危险,却也可能是最后的反抗。”
都枫拿起那杯速溶咖啡,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留下火烧火燎的痛感。他突然明白,这座城市的灵脉,就像这杯劣质咖啡,表面平静,底下却沉淀着太多苦涩的秘密。
“中宫到底在哪里?”他问,目光锐利如扳手的棱角。
杏子瑶放下咖啡勺,走到咖啡店角落的那盆监听草旁。那是盆常见的豆瓣绿,叶片肥厚,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边缘开始发蔫发黄。她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盆土,突然用力一掀——
花盆底部的排水孔里,露出一截细细的铜线,线的末端连着个米粒大小的黑色装置,正是青龙会特制的监听设备。而原本放花盆的地方,地板是活动的,像块巨大的拼图。
杏子瑶用脚尖勾住地板的边缘,往上一抬,整块地板应声而起,露出下面的暗格。暗格里铺着块黑色的丝绒,上面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边角已经磨损,看起来颇有年头。
“这才是真正的灵脉地图。”她将羊皮纸铺在吧台上,用马克杯压住四角。
都枫凑近一看,呼吸瞬间凝固。羊皮纸上画着的,根本不是地铁线路图,而是一幅复杂的地下结构示意图——蜿蜒的线条像蛇一样穿梭,标注着“明排水沟”、“盾构隧道”、“灵脉节点”等字样,而在地图的正中央,用朱砂画着个不规则的圆形,旁边写着“中宫·明孝陵主墓室”。
“明孝陵?”都枫失声,“不是天枢大厦?”
“天枢大厦只是个幌子,是道恭瑾故意放出的烟雾弹。”杏子瑶用指尖点着朱砂圆,“真正的中宫,藏在明代开国皇帝的陵墓里。当年修建地铁时,3号线的盾构机曾意外打通过一条通往陵墓的秘道,被你父亲和我父亲联手封死了,但道恭瑾显然找到了重新打开的方法。”
都枫想起父亲手册里夹着的那张泛黄的报纸,标题是《3号线施工遇古墓,专家紧急介入》,当时他只当是普通的考古新闻。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灵脉战争的序幕。
“那周默说的反制程序……”
“是真的,但他给你的启动坐标是假的。”杏子瑶拿起一支咖啡渍笔,在地图上圈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点,“真正的启动点在这里,是当年你父亲封死秘道时留下的暗门,需要五行纪念票同时激活。”
都枫的目光在地图上逡巡,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的灵脉节点旁边,都标注着一个小小的咖啡杯图案。
“这些是……”
“青龙会的联络点。”杏子瑶笑了笑,眼底的薄雾散去了些,“每个点都有我们的人,用特殊的咖啡配方作为暗号。比如加两份奶盖,代表‘道恭瑾的人在3号线’;冰滴多萃取3秒,代表‘有紧急情报’。”
都枫想起自己每次来都点最便宜的美式,想起杏子瑶总在他检修晚了的时候,悄悄在杯底加一片薄荷糖,那股清凉的灵能,此刻仿佛还在舌尖萦绕。原来那些看似无意的举动,都是精心设计的保护。
“为什么是我?”他问,声音有些干涩,“为什么要帮我?”
杏子瑶拿起那盆枯萎的监听草,叶片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像被抽走了灵魂。她的指尖在叶片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告别一个老朋友。
“因为你父亲。”她轻声说,“当年我父亲被天枢围困,是你父亲冒着暴露的风险,用地铁扳手在隧道壁上画出‘震卦’,引来了灵脉共鸣,才救了他。我父亲总说,都建国的扳手,能敲开最坚硬的困境,也能托起最柔软的信任。”
她抬起头,目光清亮,像雨后的植物园站:“而且,你每次来蹭沙发睡觉时,都会下意识地把扳手放在身边,手指还会轻轻敲着沙发扶手,节奏跟我父亲当年画镇脉符的频率一模一样。”
都枫愣住了,他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习惯。那些深埋在潜意识里的记忆,那些关于父亲的碎片,竟以这种方式被陌生人捕捉到。
“所以,周默的代码……”
“绝对不能用。”杏子瑶的语气斩钉截铁,“启动后,不仅不会反制灵脉压缩器,反而会像给它加了催化剂,加速灵脉的枯竭。到时候,整个城市的灵脉流都会倒灌进中宫,道恭瑾就能用那些纯净的灵能,完成他的‘灵脉飞升’。”
“灵脉飞升?”
“天枢的终极目的。”杏子瑶的声音压得更低,“道恭瑾认为,人类的肉体太脆弱,无法承受纯净的灵脉能量,所以他想将自己的意识注入中宫,与灵脉融为一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