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冬至·溯源(1 / 2)

章节引子:水泉动,麋角解。当认知的基石被动摇,唯一的出路便是逆流而上,探寻那被遗忘的起源。

苏砚带回的关于“单一性”与“断裂感”的骇人信息,如同在四时书屋与协会核心成员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足以引发海啸的陨石。密室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因震惊而失语的面孔。

“原初状态的回响?被排斥的单一性规则?”文澜喃喃重复着这些词语,脸色苍白,“这……这岂不是说,我们所在的这个宇宙,这个拥有无限可能性的世界,其存在本身,反而是……不正常的?而‘归墟’,才是某种……‘正确’的体现?”

这个推论太过颠覆,太过绝望,几乎要击垮众人残存的信念。如果对抗的终点,是回归某种“正确”的虚无,那他们一切的挣扎与牺牲,意义何在?

“未必如此。”在一片死寂中,青霖老者沉稳的声音响起,如同定海神针。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去。“宇宙之浩瀚,规则之玄奇,岂是‘正确’与‘错误’这般简单的二元所能界定?所谓‘单一性’,或许也仅仅是无数种可能规则形态中的一种,未必就是终极的‘正确’。”

他看向苏砚:“小友感知到的‘断裂感’与‘被放弃的路径’,恰恰说明,在久远的过去,存在过某种……选择,或者……变故。我们所处的这个多元、动态的宇宙,或许正是那次选择的结果。而‘归墟’,则代表了那条被‘放弃’的、走向绝对‘单一’与‘静滞’的道路,其回响不甘湮灭,故而形成了这种持续不断的‘修正’倾向,或者说……‘回归’本能。”

守拙老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青霖前辈所言有理。我们现在需要弄清楚的,不是谁对谁错,而是——当初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那条被‘放弃’的路径,其本质究竟是什么?只有了解了根源,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归墟’,并找到与之共存,甚至……化解其威胁的方法。”

“可如何才能追溯到那么久远的、关乎宇宙本源的秘密?”白露眉头紧锁,“连寒铮那样的人,都在窥探中付出了惨痛代价。”

苏砚虽然伤势未愈,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缓缓开口:“或许……我们不需要直接窥探‘归墟’的核心。寒铮的手札和影像,我感知到的回响,都指向了一个关键词——‘路径’。”

他看向众人,思路愈发清晰:“既然存在‘被放弃的路径’,那是否也意味着,存在一条……‘被选择的路径’?这条我们如今赖以生存的、充满可能性的时间规则之路,它的‘起点’在哪里?它的‘基石’又是什么?”

“如果我们能追溯到这条‘被选择路径’的源头,理解其诞生的缘由与机制,或许就能反过来,更清晰地洞悉那条‘被放弃路径’(即归墟)的本质,以及二者之间的根本矛盾所在。”

这个思路,如同在绝壁上发现了一条新的藤蔓。虽然依旧危险,却指向了一个可能的方向——不再直接面对恐怖的“归墟”,而是回过头,探寻自身存在的根源。

“追溯时间规则的源头……”守拙老人沉吟着,“这谈何容易?协会最古老的典籍,也仅能追溯到上古先贤订立节气、引导时序的时期,那距离宇宙本源的奥秘,差了何止亿万光年?”

“或许……有捷径。”一直沉默聆听的小满(守序)的意念,忽然在众人心中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犹疑。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庭院中那枚光芒流转的石锚。

“小满,你想到了什么?”苏砚以意念询问。

“哥,青霖爷爷,”小满的意念组织着语言,“我作为‘时序之源’的碎片,我的本质,其实就是这片天地自然孕育的、代表着‘时间流动’与‘生命循环’的规则化身。我的记忆深处,似乎……埋藏着一些极其古老、极其模糊的碎片,关于……‘最初之契’?”

“最初之契?”青霖眼中精光一闪,“难道是……传说中奠定此界时序根基的‘天地盟约’?据说在不可考的年代,此界初生的意志与某些更古老的存在,曾订立过契约,确立了时间流淌、四季轮回的基本法则……”

“是的,就是那个感觉!”小满的意念变得肯定了一些,“虽然很模糊,但我能感觉到,那份‘契’的力量,依旧存在于这片天地的根源,是所有后续时序规则的‘模板’和‘基石’。如果能找到它,或者……感应到它,或许就能触摸到那条‘被选择路径’的起点!”

希望的火苗再次燃起!

“如何找到这‘最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