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小物件，跟我说了些‘格物’的道理。”

他顿了顿，看了眼众人屏息的模样，继续道：“那老叟说，这光亮就像人身上的血，灯盏是心，卡扣是关节，关节要是堵了，血走不动，人就没力气；卡扣松了，光走不动，灯自然就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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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王钺眼睛立马亮了 —— 殿下这是得了仙人指点啊！他赶紧往后退了半步，恭恭敬敬地躬身：“原来如此！是老神仙怜恤殿下，才托梦传艺！这可是天大的吉兆！”

小李子和小禄子也赶紧跟着躬身，脸上的迷茫全变成了敬畏，连呼吸都轻了些。

“吉兆不吉兆的，先不说。” 朱允炆摆了摆手，“去找根细铜丝来，要软些、韧些的 —— 最好是能‘引火’的那种。”

王钺哪儿还敢耽搁，转身就往外跑，没一会儿就捏着根半尺长的细铜丝回来，双手捧着递过去：“殿下，您看这个成不成？这是之前绣房用来固定金线的，软得很，也能导电…… 不是，也能引火！”

朱允炆接过铜丝，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里有了底。他让小李子扶着灯盏，自己拿起旁边的小铜钳 —— 这钳子是殿里用来修首饰的，个头不大，却沉甸甸的。他试着捏了捏钳口，力道没掌握好，指腹被钳柄硌得有点疼。

“把卡扣再掰开些。” 他对小李子说。

小李子赶紧用指尖捏住卡扣边缘，轻轻往外掰了点。朱允炆拿着铜丝，先把一端绕在卡扣的上端，缠了两圈，捏紧；再把另一端绕在卡扣下端，确保两端的铜丝都贴紧了黄铜 —— 这样就能形成回路，跟他以前接电线似的。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手指偶尔会抖一下，铜丝也缠得不算规整，额角还沁出了点细汗。王钺在旁边看着，心里直打鼓：就这么绕两根铜丝，真能修好？

“好了。” 朱允炆放下钳子，把铜丝的接头处又捏了捏，站起身，“挂回去，添灯油试试。”

王钺赶紧指挥两个小内侍，又小心翼翼地把灯挂回原处。小李子捧着灯油壶，往灯盏里注油，直到油面没过灯捻；小禄子则拿着火折子，凑到灯捻旁，吹了吹火折子，火苗 “腾” 地亮了。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那灯捻 —— 起初，火苗就像颗黄豆，颤巍巍的，连水晶片都没映亮几分。王钺心里刚掠过一丝失望，就见那火苗猛地往下一蹿，“滋” 的一声，灯盏里的油像是被点燃了似的，火焰一下子窜高了半寸！

紧接着，光亮像挣脱了束缚的溪流，顺着灯盏往四周漫开，透过水晶莲瓣片，洒得满殿角都是暖黄的光。那些水晶棱面上，还跳着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箔，晃得人眼睛都有些花。以往这灯亮的时候，光都是软塌塌的，可今儿的光，却透着股透亮的劲儿，连殿角青砖缝里的灰都看得清清楚楚！

“亮了！真亮了！” 小禄子忍不住低呼出声，声音都带着颤，他伸手想碰那光，又赶紧缩了回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小李子也看呆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这…… 这比以前亮多了！跟换了盏新灯似的！”

王钺站在那儿，眼睛瞪得溜圆，看看那盏流光溢彩的宫灯，又看看旁边神色平静的朱允炆，喉咙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原本以为殿下只是病中胡话，可这实打实的光亮摆在眼前 —— 就一根细铜丝，绕了两圈，竟把连老匠人都没辙的灯给修好了？这哪是 “梦授”，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殿…… 殿下！” 王钺的声音都有些发紧，他往前迈了一步，深深躬身，“您这手艺，真是神乎其技！老神仙托梦传的学问，竟这么厉害！”

朱允炆淡淡笑了笑，指尖拂过衣袖上的褶皱 —— 这点小事，不过是初中物理课上的基础电路原理，可在这大明朝，就成了 “神技”。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过是摸透了它的道理，顺着来罢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目光却扫过王钺和两个小内侍，眼神里多了点严肃，“今儿这事，你们知道就好，不必往外说。”

王钺心里一凛，赶紧直起身，脸色也正经起来：“奴婢明白！殿下放心，今儿这事，奴婢半个字都不会往外漏！要是走了风声，您拿奴婢是问！”

小李子和小禄子也赶紧 “扑通” 一声跪下，头埋得低低的：“奴婢们也不敢说！绝不敢说！”

朱允炆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 他不需要现在就闹得满城风雨。王钺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内侍，小李子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