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子也常伺候在殿里，今儿这事，就像在他们心里埋了颗种子：皇太孙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能做旁人做不到的事。

这颗种子，迟早会生根发芽。

他又转头看向那盏宫灯，光亮还在跳跃着，把殿角照得暖融融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案上的木纹，他忽然想起方才王钺说的话 ——“机关松了，就暗了”。

一盏灯的 “关节” 堵了，能用水晶和铜丝修好；那一个帝国呢？朝堂上的派系纠缠、地方上的赋税积弊、北边的蒙古边患…… 这些 “关节” 堵得更厉害，又该用什么来修？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灯影晃了晃，光斑在墙上动了动，像极了朝堂上那些捉摸不定的人心。

朱允炆轻轻吸了口气，眼底的光沉了些。

灯油还在滋滋地烧着，光亮稳定而温暖。他的 “图纸” 早就画好了，需要的 “工具” 也在慢慢凑齐 —— 现在，只等那阵该来的 “东风”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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