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军初啼(2 / 5)

快得像贴地的狸猫,脚踩在落叶上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沈锋!” 朱允炆在车里低唤了一声,声音里没半分慌乱。

卫队队正沈锋立刻单膝跪地,右手握拳向下一压,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一组!五十步扇面,弩箭点杀!二组左翼警戒,震天雷备!三组右翼穿插,断他们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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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余的喊杀,只有弩弦绷紧的 “嘣” 声连成一片,像春蚕啃食桑叶,细密却致命。

一组的十五人半蹲着,弩箭顺着晨光的方向射出,每一声 “嘣” 后,必有个匪徒捂着胸口倒下 —— 那弩箭力道大得惊人,竟能穿透匪徒身上的旧皮甲,箭簇从后背透出来,带着血珠钉在地上,连青石板都被砸出小坑。

冲在最前面的匪徒瞬间倒了七八个,剩下的人愣了愣,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眼里的凶光变成了惊惧。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二组的人已摸出了腰间的震天雷 —— 那是裹着铜皮的圆疙瘩,引信是浸了硫磺的麻线,点着后冒着淡蓝色的烟,像极了书院后院里的萤火。

“掷!” 沈锋的指令刚落,十枚震天雷就划着弧线飞出去,正好落在匪徒最密集的地方,像十颗坠地的流星。

“轰!轰!轰!”

橘红色的火浪裹着黑烟冲天而起,弹片像断线的铁雨砸在青石路上,溅起的碎石子打在东宫卫的甲胄上,叮当作响,竟比战鼓还震人心魄。

有个匪徒离爆炸点近,胳膊直接被炸飞,鲜血喷了旁边人一脸;还有人被气浪掀飞,撞在树干上,软趴趴地滑下来,再也没动过。

剩下的匪徒哪见过这阵仗,尖叫着转身就跑,有人慌不择路,直接摔下了山坡,惨叫声顺着风飘过来,掺在硝烟里格外刺耳。

“推进!” 沈锋霍然起身,手里的弩箭又放倒一个想回头捡刀的匪徒,箭簇精准地射穿了对方的后心。

三组的人已经绕到了右翼,弩箭像长了眼睛,专射跑在最后的匪徒,逼得他们只能往深山里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整个过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当最后一个匪徒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里,现场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东宫卫卫士们粗重的呼吸。

他们还维持着举枪的姿势,脸上满是怔忡 —— 手里的枪杆还在抖,可仗已经打完了?有个年轻卫士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盯着地上那具被弩箭射穿胸膛的匪尸,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这…… 这弩箭,能透三层甲?”

沈锋没理他,正指挥着人检查装备:有人蹲在地上给弩箭上油,油布擦过机匣的声音很轻;有人在清点剩下的震天雷,每数一个就往册子上画个圈;还有人用炭笔在册子上写着什么 —— 那是朱允炆教他们的,每次行动后都要记 “战损数据”,连弩弦松了几分都要写清楚。

车帘彻底掀开,朱允炆走了下来。他没看地上的尸体,也没问匪徒的去向,只走到沈锋身边,扫了眼那本册子,指尖在 “弩机弦松” 四个字上顿了顿:“弩机没出大问题吧?”

“回殿下,十二具弩机里,有三具连续击发十二次后,弦有点松,得换新弦才能用。” 沈锋低着头,声音恭敬,指腹在册子上的 “二十八步” 上蹭了蹭,“震天雷投掷距离也不够,平均才二十八步,比训练时少了两步,是属下没训好。”

朱允炆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那群灰甲卫士 —— 他们脸上沾着硝烟,甲叶上溅着血点,却没一个人露出得意或畏惧的神色,眼神里只有冷静,像刚淬过火的钢。他忽然笑了,声音里带着松快:“很好。这火,算是点起来了。”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比紫金山的雾还浓。

当天下午,京营外的酒肆就坐满了打听消息的兵卒,连掌柜的都特意多烧了两壶热水,等着听新鲜事。

一个刚从紫金山换岗回来的老兵,正拍着桌子唾沫横飞,酒碗里的酒晃出了边:“我跟你们说,那灰甲卫士的弩箭,能射五十步!五十步啊!咱们京营的弓,最远才四十步,还不一定能中!我亲眼看见的,有个匪徒离着五十步,箭直接透了他的甲,钉在石头上拔都拔不出来!”

旁边卖包子的货郎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热包子,压低声音:“还有那震天雷,一响能炸翻一片!我今早路过紫金山脚,还看见地上有个大坑,石头都炸成粉了,风一吹就飘起来,跟白面似的!”

更有甚者,说那支卫队是 “神兵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