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垄断东西商路,将香料与宝石低价掠走,转手便翻十倍售卖!”
他指向南方海平面,指尖仿佛穿透了时空:“那满剌加乃东西洋咽喉,商船过此必交重税,如今佛郎机人已在城外筑寨,若被他们彻底掌控,我大明商船出洋便如羊入虎口,命脉尽操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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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炳文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陛下所言当真?这些蛮夷竟敢窥伺我大明门户!” 他早年曾随沐英远征云南,却不知海上已暗藏如此杀机。
“朕何曾欺过诸卿?” 朱允炆抬手示意内侍呈上一封密信,“这是泉州知府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佛郎机商船已在澎湖列岛停泊,借口补给却私筑营房,水师前去诘问竟遭炮击,三名士卒当场殒命!”
群臣哗然,先前的惊叹尽数化作凛然怒意。
“故,朕今日立断!” 朱允炆踏上舰首高台,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声音陡然拔高,如惊雷劈开云层,“成立‘西洋贸易公司’与‘东洋拓殖公司’,授皇家特许状,许以专权!”
“西洋公司主西向,沿南洋至天竺,打通商路,建立商站,与西人争利;东洋公司主东向,探索琉球、倭国以东海域,寻找新土,播我大明教化!”
“两公司可自募船员、打造舰船、组建护卫,海外诸事便宜行事!所得利润,七成归公司及入股军民,三成上缴国库充盈府库!”
这席话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翰林院编修李谦忍不住低声自语:“此法虽新,却能集民力办大事,比朝廷独担风险稳妥得多。”
“陛下三思!” 御史王庸突然出列,跪地叩首,声音带着急切,“先秦徐福入海耗费巨万却杳无音讯,前元征日遇台风全军覆没!跨海远征耗资无数,胜负难料,若引蛮夷觊觎,沿海恐无宁日啊!不如谨守海防,与民休息!”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赵羾也出列附和:“王御史所言极是!如今国库刚有起色,若给两公司借贷过多,皇家银行信用恐受影响,臣请陛下慎行!”
“荒谬!” 周朔按捺不住上前一步,甲胄碰撞发出脆响,“西人舰炮已抵家门,难道要等他们攻破泉州、直逼金陵,再仓促应对吗?海外之利关乎国运,岂能拱手让人!”
“周将军莫急。” 朱允炆抬手止住争论,缓步走下高台,扶起王庸与赵羾,“二位爱卿所虑,朕早已深思熟虑。”
他走到船舷边,指着海中往来的渔船:“大海从非天堑,乃是通途!昔年郑和下西洋,诸国使节随船来朝,何等荣光?若锁国自守,不出百年,我大明便会如闭目塞听之人,不知天外有天,最终被西洋诸国超越!”
“至于耗费,” 他转向赵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皇家银行正需海外白银夯实信用,两公司可向银行借贷,亦可发行债券募股 —— 江南商贾富可敌国,闻海贸之利必踊跃入股,届时本金回笼,利息充盈,反哺国库,此乃良性循环,何来耗费之说?”
赵羾闻言茅塞顿开,躬身道:“陛下高见,臣愚钝未能想到此节。”
“更重要的是眼界!” 朱允炆目光扫过众人,似要将这目光刻进每个人心里,“我大明儿郎,既能在黄土上种出万顷良田,亦能在海上扬起千张风帆!这万里海疆,乃至更远处的星辰大海,本就该是华夏子孙驰骋的疆场!”
他猛地挥袖转身,声如洪钟:“传朕旨意!”
“以‘镇海’‘靖海’‘平海’‘定海’‘抚海’五舰为基,组建大明皇家海军第一舰队!”
“擢周朔为海军都督,总领舰队及两公司护航军务,赐尚方宝剑,便宜行事!”
“命格物院三月内研制更大远洋战舰,改良航海罗盘与海图,凡有突破者,赏银千两、授爵一级!”
“令泉州、广州知府招募熟谙海情之商人、水手、通译,月给俸禄加倍,三个月后齐聚天津卫!”
“朕,要在此亲自为西洋探索舰队壮行!”
旨意如惊雷滚过码头,岸上士卒闻声齐刷刷跪地高呼 “陛下万岁”,声浪惊得海中鸥鸟四散飞起。天津卫瞬间沸腾起来:船厂工匠举着铁锤欢呼,连夜点燃火把赶工;海军士卒扛着刀枪奔向校场,操练声震彻云霄;江南商贾的信使快马加鞭赶回,要将入股的消息报给东家;格物院的匠人更是围着战舰打转,丈量尺寸以便改良设计。
朱允炆重新伫立舰首,海风掀起他的发冠,露出光洁的额头。
千里镜在手中微微转动,镜片里的海平面正泛起金色的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