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帝国的清道夫(2 / 3)

没有搜捕的喧闹,没有审问的哭喊,情报统计局的人像影子一样,把证据摆在当事人面前,让他们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

朱允炆的清洗从不是乱砍滥杀,他的规矩很明确 —— 首恶必办,胁从分流,底层不问。就像园丁修剪果树,只砍那些蛀空了树干的枝桠,不伤那些还能结果的嫩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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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二年秋的南京菜市口,比往常多了几分肃杀。

梧桐叶落在地上,被风吹着贴在行刑台的木柱上,像极了那些即将伏法的勋贵的命运。

这次被押上刑台的,是 “血色宫宴” 的核心策划者 —— 前军都督府佥事张承、礼部侍郎王显,还有三个世袭的伯爵。他们在宫宴上暗通叛军,想趁朱允炆不备夺权,如今证据确凿,再无翻身的可能。

行刑那天,菜市口围满了百姓。张承被押上台时还想挣扎,对着人群喊 “我是功臣之后”,可当锦衣卫把他与叛军往来的信件念出来时,百姓的骂声就盖过了他的嘶吼。

“功臣之后也不能谋逆!”“陛下待你们不薄,你们却想害陛下!” 骂声里,刽子手的刀落了下来,鲜血溅在地上,很快被秋风卷着的落叶盖住。

抄家的队伍随后去了张承的府里,从地窖里搜出了三万两银子、几十匹绸缎,还有写给北元的密信。这些东西被抬在街上示众时,京里的官员都攥紧了手里的朝笏 —— 他们终于明白,朱允炆要动的,是真的敢触红线的人。

比起菜市口的血腥,更多的清洗是在静默中完成的,像秋风扫落叶,悄无声息却不留余地。

户部侍郎刘安是第一个 “静默退场” 的。审计司查出他在漕运改革中收受了两万两贿赂,还把漕运的粮食挪给了自己的亲戚。

没有传讯,没有审问,只是一个清晨,锦衣卫上门,把审计报告递给刘安,然后架着他进了诏狱。他的家人想哭闹,却被锦衣卫拦住:“陛下有旨,只惩首恶,不株连,别闹得难看。”

接着是翰林周文彬。情报统计局查出他收了江南士绅的银票,还替他们写奏折弹劾新政。那天早朝后,太监传朱允炆的口谕:“周翰林身子弱,江南水土养人,还是回故里休养吧。”

周文彬站在朝堂上,脸白得像纸,连 “谢恩” 的声音都发颤。他知道,这是皇帝留了情面,若是再犟,怕是连故里都回不去了。

最让人震动的是都指挥使赵成。

他手里握着京营的兵权,却暗中和北疆的部落做生意,把明军的兵器卖给对方。情报统计局截到他的信件后,朱允炆没立刻抓他,而是在朝会上突然问:“赵将军,近日京营的兵器库,怎么少了五十把长刀?”

赵成刚想狡辩,王钺就把截来的信件递了上去。看着信上自己的字迹,赵成 “噗通” 一声跪下,连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被解除兵权,调去了南京城郊的粮库当闲职 —— 没杀他,却让他从手握兵权的将军,变成了管粮食的小官,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没有大规模的株连,没有无差别的抓捕,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得像射箭,箭箭都扎在官员的要害上。

朝堂上的官员们虽然人人自危,却没人敢说半个 “不” 字 —— 皇帝手里的证据摆得明明白白,用的是大明的律法,走的是正规的程序,就算是最能挑错的御史,也找不出半点瑕疵。

清洗像一场大雨,把朝堂上的旧尘都冲得干干净净。原来那些空出来的位置 —— 户部的郎中、地方的知府、京营的校尉,很快就被

一批新面孔填满了。朱允炆没选那些资历深的老臣,而是从格物书院、营造司里挑了些年轻干吏。

这些人里,有个叫林墨的,之前在营造司管水利,因为提出 “分段修堤法” 把黄河的溃堤堵了,被破格提拔为山东按察使。

他到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山东的税册重新核了一遍,查出十几个虚报灾情的县令,全给参了。

有人劝他 “别太较真,得罪人”,林墨却指着案头的《考成法》说:“陛下让我们来,是干事的,不是混日子的。”

还有个叫陈砚的,格物书院出身,懂算术,被派去管江南的盐运。

他到了盐运司,没先开会,而是把近三年的盐引账本全翻了一遍,用复式记账法查出里面的假账漏洞,还制定了 “盐引编号制”,每个盐引都刻上独一无二的编号,防止私盐流通。不到三个月,江南的盐税就比之前多了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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