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火种(2 / 4)

着两个穿锦衣卫服饰的卫士,见朱允炆过来,赶紧躬身行礼,动作轻得没出声。

院门旁挂着块木牌,上面刻着个闪电形状的符号,下面两个小字:电枢。

“里面正试着呢,陈砚他们熬了三天没合眼。”

墨衡推开门时,声音放得更柔,像是怕惊着什么。

院子里没什么大机器,只摆着几张木桌,桌上铺着粗布,布上放着个奇怪的装置 —— 几根裹着铜线的铁芯立在木架上,铜线的两端接在两根铜杆上,铜杆下面挂着两个铜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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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年轻的研究员围着桌子,眼睛都盯着铜球,连朱允炆进来都没察觉。

“再摇快点!注意看铜球!”

一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人喊道,他脸上沾着墨点,眼窝下泛着青黑,正是负责电枢项目的陈砚。

旁边一个研究员咬着牙,双手摇着一个巨大的手摇发电机 —— 那发电机的外壳是木制的,里面嵌着两块马蹄形磁铁,摇起来 “嘎吱嘎吱” 响,越摇越快,连摇柄都带出了风。

突然,“噼啪!”一声轻响,两根铜杆之间的铜球上,猛地蹿出一道蓝色的火花!

那火花只有手指长,像条受惊的小蛇,在铜球上绕了一圈,又倏地消失。可就是这转瞬即逝的亮,让四个研究员都僵住了,连摇发电机的人都停了手,愣愣地看着铜球,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却说不出话。

“陛下……” 陈砚最先反应过来,转身看见朱允炆,膝盖一软就想跪,却被朱允炆伸手扶住了。

“别跪,看那火花。” 朱允炆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劲,“这是第几回亮了?”

“第…… 第一回!” 陈砚的声音发颤,手还在抖,“之前试了几十次,要么没动静,要么只冒黑烟,今日…… 今日您一来,就……”

朱允炆没接话,目光落在那根缠着铜线的铁芯上。他知道,这道蓝色的火花,比战场上的火炮还金贵 —— 摩擦生电是偶然,可 “磁生电” 是规律。

从这道火花开始,大明的夜里,或许就不用只靠油灯照明;工坊里的机器,或许就不用只靠水力驱动。

这是火种,是能照亮另一个时代的火种。

“继续试。” 朱允炆拍了拍陈砚的肩,指尖碰到他的衣服,才发现布料都被汗浸得凉了,“记着每一次的摇速、铜线匝数、铁芯大小,哪怕只亮一瞬,也要把缘由找出来。”

陈砚用力点头,眼眶都红了,转身就冲研究员喊:“快!把纸笔拿来!把刚才的数都记下来!再摇一次!”

墨衡跟在朱允炆身后,看着那几个年轻人又围回桌子旁,声音里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

他忽然觉得,这院子里的空气,比工苑的热浪还要烫人。

从电枢院出来,往书院后山走,就是观星台。

石阶是新砌的,旁边的野草刚被割过,露出湿润的泥土。越往上走,风越凉,吹在脸上,把工苑的热气都扫干净了。

到了观星台顶端,朱允炆才停下脚步 —— 台上摆着三台千里镜,镜筒泛着黄铜的光,镜头对着西方的天空,把晚霞拉得很近,橘红的云絮像被染了色的棉絮,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墨衡没去碰千里镜,而是从随身的锦盒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图纸。

那图纸是用鞣制过的牛皮做的,边缘用丝线缝了边,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齿轮、杠杆和奇怪的符号,墨线因为反复摩挲,有些地方已经发毛,连边角都磨得发亮。

“陛下,这是差分机的构想图。”

墨衡展开图纸时,手都在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是按您说的‘定辰仪擒纵机构’改的,又加了新算学里的‘差分法’—— 若能做出来,算漕运的粮耗、编新的历法,甚至算星体的运行轨迹,都不用再靠人算几个月了。”

朱允炆弯腰看着图纸,指尖轻轻划过一个画着圈的齿轮。

那齿轮的齿牙画得极细,旁边标着 “齿距三分,厚一分五” 的小字,连咬合的角度都标得清清楚楚。

他想起前世在史书里见过的差分机,那是几百年后才有的东西,如今却被一群没见过 “工业革命” 的人,画在了牛皮纸上。

“这里的咬合精度,怎么保证?” 朱允炆指着两个相邻的齿轮,抬头问墨衡。

“臣等正做新的量规,用的是镗床加工的钢条,误差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