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用两筐石炭。但它有个好处,不受地域管!山里没水、冬天结冰,它照样能转!我们还在改锅炉,想把气压再提一提,传动也能再优化…… 等改好了,矿坑排水、工坊织布,甚至您之前说的‘火车’,都能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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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 两个字刚落地,工坊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钺脸色凝重地跑进来,身后跟着个穿信使服的汉子 —— 那汉子肩上的驿旗都被风吹得歪了,裤脚沾满了泥点,脸上全是汗,一进门就 “扑通” 跪下:“陛下!八百里加急!辽东矿务局急报!”
朱允炆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记得半个月前,辽东矿务局刚递过奏报,说新开了处大型煤矿,煤层厚、质量好,要是能采出来,明年京城的石炭就不愁了。怎么突然来加急?
他快步走过去,接过信使手里的漆封竹筒。竹筒还带着点寒气,显然是从北方快马加鞭送来的。拆开蜡封,里面的信纸皱巴巴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急:“辽东新矿巷道深至三十丈,地下水骤涌,人力水车、畜力水车皆不足,矿坑日积水数丈,恐三日内被淹,请求朝廷速调劳力或解排水之法,否则矿废人危!”
朱允炆把信纸递给墨衡,指尖在纸边捏出了道印子。
墨衡接过信,飞快地扫了一遍,先是愣了愣,随即眼睛猛地亮了 —— 刚才还带着疲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呼吸都急促起来:“陛下!您的意思是……”
“把这台蒸汽机拆了。” 朱允炆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装箱,让神机新军精锐护送,火速运往辽东!你挑力工坊最好的工匠跟着,到了矿上就地组装,专门用来排水!”
这话一出口,墨衡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谁都知道这台原型机有多金贵 —— 是几十号工匠熬了半年,拆了改、改了拆,才攒出来的唯一一台能连续运转的机子。现在要拆了运去辽东?路上要是磕了碰了,零件坏了,怎么办?辽东天寒地冻,工匠们到了那儿,能不能顺利组装?万一装好了用不了,不仅矿坑救不下来,这好不容易攒起来的 “蒸汽火种”,也可能被浇灭。
连旁边的王钺都忍不住开口:“陛下,此事是否再斟酌?原型机尚未完善,远程运输风险太大……”
“风险大,可机会更大。” 朱允炆打断他,目光落在那台还在运转的蒸汽机上,“墨卿,你刚才说,想让它带动矿坑排水。现在,实战的机会来了。实验室里转得再久,也不如到矿坑里真刀真枪地试 —— 哪里漏了、哪里卡了、哪里力道不够,到了那儿都能看明白。技术不是憋在屋子里想出来的,是在干活里练出来的。”
墨衡看着朱允炆的眼睛,突然用力点头:“陛下说得对!臣这就去安排!保证把机子完好无损地送到辽东,让它把水排了!”
说干就干。力工坊里瞬间忙了起来 —— 工匠们从库房里搬来油布、毡子,小心翼翼地把蒸汽机拆开。活塞、连杆、飞轮、管道,每一个零件都用棉絮裹好,再塞进铺了干草的木箱里。锅炉怕冻裂,外面裹了三层毡子,还特意绑了两个炭盆,准备路上保温。
墨衡亲自点了工匠 —— 都是跟着他熬了半年的老手,最熟悉这台机子的脾气。神机新军也来了一营人,个个披甲带刀,守在木箱旁,眼神警惕得像盯着猎物的鹰。
第二天拂晓,车队从金陵出发。十几辆马车排成一列,车轮上裹着防滑的麻布,在深秋的土路上碾出两道深痕。墨衡骑在马上,怀里揣着图纸,时不时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看里面的零件有没有移位。他知道,这一去,不仅要救辽东的矿坑,更要让这 “蒸汽” 的声音,在北方的土地上喊出声来。
两个月后,辽东。
腊月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矿坑口的积雪堆得有半人高,连空气都透着股冻人的冷。矿工们裹着厚厚的棉袄,缩着脖子围在一堆 “铁疙瘩” 旁,眼里满是怀疑。
“这就是朝廷派来的‘救星’?”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矿工啐了口唾沫,唾沫落在雪地上,瞬间冻成了小冰粒,“看着比水车还笨重,烧煤就能抽水?别是骗咱们的吧!”
旁边的年轻矿工也跟着笑:“上次来的水力水车,还得靠山上的泉水,这铁家伙要是没水没风,烧煤就能动?我看悬!万一炸了,咱们都得埋在矿坑里!”
工匠们没工夫跟他们辩 —— 墨衡带着人,正跪在雪地里组装机器。手指冻得通红,连拿扳手都有些费劲,只能时不时往手里哈口气,搓两下再接着拧螺丝。锅炉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