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和木屑，破开了一个狰狞的大洞！

“打中了！打中了！”他忍不住嘶声大喊，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

“好小子！”赵莽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装填！别停下！”

更多的炮火从大明舰队倾泻而出，形成了密集的弹幕。敌舰在猛烈的打击下，桅杆折断，船体起火，很快失去了抵抗能力，升起白旗。

战斗结束了。海面上漂浮着残骸和硝烟。陈阿水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汗水和火药烟尘浸透，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第一次经历战斗、并且战胜了强大敌人的巨大兴奋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想哭又想笑。

赵莽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囊，看着他狼狈又激动的样子，咧嘴笑道：“怎么样，菜鸟，这大海，这仗，没白来吧？”

陈阿水接过水囊，狠狠灌了一口，抹了把嘴，望向远方。海天相接之处，夕阳正将云层染成一片壮丽的血红。经历过恐惧，见识过异域，参与过战斗，他不再是那个只想着一条小渔船的福建少年了。他的胸膛里，仿佛被这浩瀚的海洋，注入了一颗更加坚韧、更加广阔的心脏。

“班长，”他转过头，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变得坚定，“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赵莽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的海平线，嘿然一笑：“谁知道呢？陛下的海图上，世界大得很。也许去天竺，也许去更西的地方……跟着舰队，跟着陛下，咱们哪儿都能去！”

陈阿水重重地点了点头。海洋之心，是冒险之心，是征服之心，更是一颗随着舰队，将大明威名与文明，播撒向未知远方的、滚烫而年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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