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凌晨四点魂断加班桌(2 / 4)

!” 想喊 “把指挥权夺过来!别让宦官瞎指挥!” 可他只是一缕魂,连一片落叶都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成片地跪下去,看着瓦剌骑兵的刀一次次落下,看着那条本可以用来坚守的小河,变成了溃兵的葬身之地。

“蠢货!” 属于土木工程师的本能在他灵魂里咆哮,“选址的时候没看地形吗?河谷低洼处扎营,下雨积水不说,还被三面山包围着,这不是等着被包饺子吗?后勤呢?粮草和水呢?连基本的‘施工预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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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这根本不是一场败仗,是一场漏洞百出的 “烂项目”—— 从扎营选址到临阵指挥,从后勤保障到兵力部署,全是错误!比他见过的最烂的施工方案还离谱!

这种看着一个 “大工程” 以最惨烈的方式崩塌的痛心,混着历史的屈辱感,几乎要把他的魂体撕裂。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从战场中心传来。

不是风,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像磁铁吸铁屑似的,死死地拽着他。李辰感觉自己的魂体被拉长,周围的景象变成了模糊的光带 —— 喊杀声、血腥味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雅致的香味。

然后,他 “咚” 的一声,好像摔在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上。

“皇上!皇上您醒醒啊!”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哭嚎,还带着轻柔的摇晃,“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才们可怎么活啊!”

李辰猛地睁开眼。

眩晕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像刚从旋转的塔吊上下来,眼前的东西晃了好一会儿才清晰。

首先看到的是明黄色的帐幔,上面绣着缠枝莲纹,金线在光里闪着柔润的光;再往上,是床顶的木雕龙纹,龙角雕刻得栩栩如生,连鳞片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空气中飘着的,是沉香木燃烧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彻底驱散了战场上的血腥气。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宦官服的中年人跪在床边,脸白无须,额角全是冷汗,用袖子不停地擦着脸;旁边站着两个小宫女,穿着淡绿色的宫装,头低得快碰到胸口,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是…… 皇宫?

李辰下意识地抬起手。

然后,他愣住了。

那不是他的手。

那是一只小孩的手,皮肤白得透光,指甲盖圆润饱满,没有他常年握笔磨出的茧子,更没有画图纸时被铅笔戳出的小坑。手背上还有点婴儿肥,捏起来软乎乎的,跟他那双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的工程师的手,完全是两个样子。

“皇上,您可算醒了!” 那宦官见他睁眼,眼泪差点掉下来,“您刚才在御花园的石阶上摔下来,头都磕红了,还说胡话,喊着什么‘图纸’‘节点’,可吓死奴才了!”

皇上?奴才?图纸?节点?

李辰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被电锤砸了一下。他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不是熟悉的沙哑男声,而是清脆的、带着点奶气的童声:“水……”

宦官赶紧递过一杯温水,用银勺舀着喂他。李辰喝了一口,温水滑过喉咙,才稍微缓过劲来。他环顾四周 —— 房间宽敞得离谱,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桌子上摆着玉做的笔筒,里面插着几支狼毫笔;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落款是他不认识的古字,但看着就价值连城。

这场景,跟他去过的故宫博物院复原陈列一模一样。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猜想,像冰锥似的扎进他的心里。

他猛地坐起身,不顾身体的虚弱,声音都在发颤:“镜…… 镜子!给朕拿镜子来!”

宦官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刚醒就要镜子,但还是赶紧示意旁边的宫女:“快!把梳妆台上的菱花镜拿来!”

宫女小跑着取来一面铜镜,用锦帕擦了擦,双手捧着递到李辰面前。

铜镜的镜面有点模糊,但足够看清里面的人 ——

那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眉清目秀,皮肤白皙,额头上还有块淡淡的红印(应该是刚才摔的),穿着明黄色的小龙袍,领口的金线绣得精致。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孩童的天真,只有惊涛骇浪般的惊骇、茫然,还有一丝深不见底的疲惫。

这张脸……

李辰的心脏再一次被攥紧,比猝死时还疼。

这张脸,跟他刚才在土木堡战场上看到的那个被俘的朱祁镇,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