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让他们接着贪,贪得越多,将来吐出来越疼,摔得越重。朕要的不是抓两个工匠顶罪,是把这条链子上的人,从根子里拔出来 —— 一个都跑不了。”
王瑾心里一凛,躬身应道:“奴婢懂了。这就传信给大同,让我们的人像影子似的跟着,记清楚他们每一次见面,每一笔银子的来龙去脉。”
王瑾退出去后,暖阁里又静了,只有烛火燃烧的 “滋滋” 声。朱祁镇走到案前,看着地图上那些朱砂点,忽然觉得那些点像是活了 —— 从大同的车马行,到阳原驿的眼线,再到京城的暖阁,一条看不见的线把它们串了起来,正把远方的阴谋一点点拉到眼前。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烛火把朱祁镇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又细又长,像一只趴在蛛网中心的蜘蛛,静静等着猎物撞上来。他拿起案上的笔,在 “大同” 的朱砂点旁画了个小圈,笔尖顿了顿,又在 “兴顺铜铁行” 的位置勾了道线。
情报网的第一个节点已经动了,一场藏在物流、账本、铜片背后的战争,就这么拉开了序幕。朱祁镇望着烛火,心里清楚:他播下的两颗种子,一颗是讲武堂里军官们手里的算尺,一颗是这遍布天下的车马行,将来总有一天,这两颗种子会长成参天树,把大明的黑暗,全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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