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影追证(2 / 3)

他眉宇间的凝肃。“周掌柜虽死,但他经手的账目、接触过的人不会凭空消失。王瑾,朕要你不惜一切代价,顺着兴和木料行这条线深挖,重点查它与永嘉侯府、工部、京营的资金物资往来,务必找到确凿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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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领旨!” 王瑾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他清楚,皇帝这是要将查案重心从 “问供” 转向 “取证”,这条路比审讯凶险百倍 —— 对手连诏狱里的犯人都能灭口,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王瑾化身穿梭于京师暗影中的猎手,潜行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与数据迷宫里。他动用了内厂所有能动用的力量,甚至启用了几个埋藏多年、连皇帝都未曾知晓的 “暗桩”。

白日的内厂值房,卷宗堆积如山。户部的缴税清单、工部的物料档案、四海车马行的往来情报,在案几上堆成了小山。王瑾端坐其间,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视着兴和木料行近五年的记录。他并非盲目翻阅,而是将采购量、销售量、缴税金额逐一制成简表比对,如同在乱麻中寻找线头。

“不对。” 他突然指尖一顿,盯着某页档案眸色凝重。宣德十年秋,兴和木料行采购的红木数量远超京城同期需求,可销售记录却寥寥无几,缴税金额更是与采购量严重不符。他将这页档案抽出,压在案头最显眼的位置,这其中必有蹊跷。

夜色如墨时,王瑾换上夜行衣,腰间别着短刃与迷香,如鬼魅般穿梭于京师街巷。他避开巡夜的兵丁,潜入早已被封存的兴和木料行库房。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棂洒进来,照亮满地尘埃,空气中弥漫着木材腐烂的霉味。他借着微光仔细勘察,墙角的地面有明显的翻动痕迹,墙角还残留着些许黑色炭屑 —— 木料行囤炭本就反常,这炭屑更显可疑。

他又摸至账房,书架早已空空如也,但他在地板的缝隙中找到了一小片撕碎的账页,上面仅残留 “石参将”“军需” 等字样。正要进一步搜寻时,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王瑾迅速隐于梁上,看着两个黑影进来翻找片刻,骂骂咧咧地离去。显然,对方也在销毁证据。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比拼的是耐心、细心,更是与时间赛跑的意志力。三日后,一条关键线索浮出水面。

内厂安插在户部架阁库的暗桩,按照王瑾的密令整理即将归档的陈旧票据时,发现了几张异常的 “炭引”。这些购买煤炭的凭证由兴和木料行开具,接收方却并非木工作坊,而是工部辖下、由刘员外郎分管的军器监造分局。

更可疑的是,这些炭引的开具时间,恰好在西山工坊筹建、朝廷严查军械质量之后。王瑾拿着炭引复印件,指尖摩挲着纸面的纹路,心中已然明了:兴和木料行哪里是在做木材生意,分明是借着木料运输的幌子,为军器监输送不合格的煤炭,进而套取公款。

几乎同时,四海车马行的眼线传来密报:永嘉侯府的采办近期频繁出入城南的暗娼私寮,与京营石参将麾下的军需官秘密会面,每次都带着沉甸甸的包袱,举止鬼祟。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被王瑾用逻辑的丝线串联起来。兴和木料行是张辅等人的白手套,一边通过虚假账目套取粮草、煤炭款项,一边勾结军器监与京营将领,输送不合格物资,形成了一条从朝堂到边镇的贪腐链条。

可这些终究只是间接证据。要扳倒根基深厚的永嘉侯与手握兵权的石参将,必须找到更直接的铁证 —— 完整的账本、往来密信,或是确凿的银钱交割记录。

王瑾将调查进展秘密禀报朱祁镇。暖阁内,朱祁镇听完汇报,指尖在炭引复印件上轻轻敲击,良久才吐出八个字:“稳住阵脚,一击必杀。”

这八个字如重锤敲在王瑾心上。他深知皇帝的用意,证据不足时贸然动手,不仅扳不倒对手,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多年布局付诸东流。

压力如泰山压顶,王瑾站在值房窗前,望着天边的残月,仿佛看见自己正行走在横亘深渊的钢丝上。四周是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脚下是万丈悬崖,可他不能退缩。脑海中闪过多年前的画面:彼时他还是个因残疾备受欺凌的小太监,是幼年的朱祁镇伸手将他拉起,亲手教会他第一句手语,给了他活下去的尊严与机会。

“皇爷予我新生,授我权柄,此恩,瑾唯有以命相报。” 他在心中默念,眸色重新变得坚定锐利。他立刻调整策略,将调查重心转向张辅、刘员外郎、石参将的私人庄园与秘密仓库,紧盯他们亲信的一举一动。

工坊风云

就在王瑾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