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疯语撼朝堂、忠奸辩不休与深宫夜语(2 / 3)

“上皇天资聪颖,虽偶有失察,致有土木之变,但绝非心智脆弱之辈!焉知此非上皇韬光养晦之计?故意示敌以弱,装疯卖傻,以麻痹也先,保全自身,以待时机?信中虽多荒唐之言,然细思之下,诸如‘辣椒’、‘酱油’或为暗指军需?‘大数据’、‘Wi-Fi’或是某种联络暗号?‘卫生纸’……或喻指朝中某些……不堪之用需清除?”他充分发挥了言官的想象力,试图从那堆疯话里解读出微言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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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派以于谦、王文为首,多是务实派和强硬派。他们更倾向于认为这是政治策略,要么是也先的阴谋,要么是上皇的伪装,主张谨慎应对,不可自乱阵脚,更不能轻易被瓦剌拿捏。

两派意见截然相反,立刻在平台上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胡闹!岂有君王自污至此以为韬晦之理?体统何存?威严何在?”胡濙气得脸色通红。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若能使虏酋放松警惕,保全圣体,一时之辱,有何不可?”王文寸步不让。

“尔等岂不知,若朝廷认定上皇疯癫,即便迎回,又将如何自处?置上皇于何地?”老臣派忧心忡忡。

“若此乃虏酋之计,我朝表现急切,正中其下怀!国事为重,岂能因小失大?”务实派据理力争。

双方引经据典,争吵不休,平台之上唾沫横飞,乱成一团。科道言官们也纷纷加入战团,有的弹劾对方不忠,有的指责对方迂腐,场面几乎失控。

龙椅上,朱祁钰面色阴沉地看着下方争吵的群臣,心中亦是波涛汹涌。他内心深处,更愿意相信哥哥是真的疯了。一个疯了的太上皇,对他的威胁无疑降至最低。但于谦等人的分析又让他心生警惕,万一……万一是伪装呢?哥哥是否在暗中筹划着什么?那封信里的某些词,确实古怪得让人不安。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身旁的兴安。兴安微微垂着眼,仿佛对眼前的争吵充耳不闻,但嘴角那一丝极难察觉的弧度,却让朱祁钰心中微微一动。

“够了!”朱祁钰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平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大臣都躬身屏息,等待圣裁。

朱祁钰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群臣:“上皇北狩,身心俱疲,言语或有失常,此乃人之常情。然国事维艰,亦不可不察虏酋之奸计。”

他采取了和稀泥的态度:“着礼部、兵部、鸿胪寺共议,如何回复瓦剌,需既体现朕与朝廷关怀上皇之意,亦不可堕我国威,为虏所乘。迎回之事,需从长计议,务必稳妥。”

“至于上皇……”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无论真恙假痴,皆乃国之大不幸。朕心实痛。一应饮食医药用度,若瓦剌允许,可酌情输送,以示体恤。”

这番话说得四平八稳,既表达了对兄长的“关心”,又强调了国家利益,将皮球踢给了下面部门去具体操作,自己则保留了最终决定权。

“皇上圣明!”群臣无论哪一派,此刻也只能躬身领旨。但谁都知道,这场争论远未结束。

朝会在一片微妙的气氛中散去。

是夜,乾清宫西暖阁。

朱祁钰并未召见任何大臣,只留下了司礼监太监兴安伺候。

烛火摇曳,映照着朱祁钰阴晴不定的脸。

“兴安,”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你说……皇兄他,是真的……疯了吗?”

兴安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道:“皇爷,奴婢愚钝。只是觉得,上皇信中索要之物,虽看似荒唐,却皆与……衣食享用相关。或许……上皇在北地,确是受苦了,以至于……神思恍惚,只念着这些最基础的享乐之物?”他巧妙地引导着,暗示朱祁镇是真疯,且已沉溺于口腹之欲,不足为虑。

朱祁钰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那……‘大数据’、‘Wi-Fi’这些怪词,又做何解?”

“奴婢……奴婢也不知。”兴安低下头,“或许……真是癔症妄语?奴婢曾听闻,有些失心疯之人,常会说出些无人能懂的怪话……”

朱祁钰不再说话,只是目光幽深地望着跳动的烛火。

与此同时,于谦府邸的书房内,也依旧亮着灯。

于谦对面,坐着一位穿着普通文士衣衫、眼神却异常精明的中年人——锦衣卫指挥使卢忠。

“于大人,瓦剌那边传来的消息,除了这封信,确实再无其他异常。也先似乎并未因上皇的……状态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