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调动一兵一卒！第三，通知于谦，边军精锐加速行进，务必在明晚子时前，抵达西山北麓预定位置潜伏！”

“臣（奴婢）遵旨！”赵化和舒良凛然应诺，感受到皇帝破釜沉舟的决心。

“还有，”林锋然叫住正要离开的赵化，压低声音，“想办法，从惠安伯府内部打开缺口！张軏暴毙，其子嗣、妻妾、心腹管家，必然知情甚至参与！撬开他们的嘴！也许，能找到我们需要的证据，或者……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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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化重重点头：“臣明白！就算是一块石头，臣也给它撬出缝来！”

命令下达，整个京城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绷得紧紧的。东厂番子涌入惠安伯府，名义上协助办案，实则开始了地毯式的审讯和搜查。京营各门悄然增兵，盘查骤然严格。通往西山的各条道路上，便装的探马流星般穿梭。

林锋然坐镇乾清宫，如同暴风眼中心，表面平静，内心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一遍遍地看着地图，推演着各种可能。张軏的死，像一团迷雾，虽然带来了混乱，但也可能隐藏着突破口。对手为什么要杀他？仅仅是灭口？还是因为内讧？或者，张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触碰了更核心的秘密？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下午，尚铭派人送回初步消息：经严刑拷打，负责张軏饮食的一个小丫鬟招认，今日的杏仁茶是由张軏最宠爱的三姨娘身边的贴身嬷嬷端来的，与往常不同。而那名嬷嬷，在事发后已不知所踪！三姨娘则哭天抢地，声称对此一无所知。

线索指向了内宅！林锋然立刻下令：全力缉拿那名失踪的嬷嬷！同时隔离审讯三姨娘！

傍晚时分，赵化派心腹送回西山最新情报：叛军主力确切的聚集点已基本摸清，位于西山深处一处名为“黑云寨”的废弃山寨，易守难攻，估计有近两千人，多为亡命之徒和部分被拉拢的卫所逃兵。同时，暗哨发现有小股人马试图从后山小路转移物资，被拦截，发生小规模冲突，毙敌数人，俘获三人，正在加紧审讯。

终于有实质性的进展了！林锋然精神一振。只要拿到黑云寨的布防图和叛军头目名单，里应外合，胜算就大了！

然而，坏消息总是接踵而至。边境于谦送来紧急军报：大同副将王效祖果然异动！其以“京中剧变，奸臣当道，清君侧”为名，扣押了于谦派去传达密令的使者，并擅自调动本部兵马，陈兵边境，似有南下之意！于谦已调宣府军严防死守，但若王效祖真的引瓦剌入寇或直接挥师南下，边境局势将瞬间崩坏！

内忧未平，外患又起！王效祖的叛乱，无疑是与西山叛党遥相呼应！他们想制造内外夹击的局面！

林锋然的心沉到了谷底。局势的凶险，远超他的想象。他现在必须同时应对西山、京城、边境三处的危机！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深夜，东厂大牢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经过连番拷问，惠安伯府那个失踪的嬷嬷，竟然在城南一所破庙里被找到！但她已经……疯了！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些支离破碎的话：“……伯爷……账本……周王……河南……灭口……他们好狠……”

账本？周王？河南？灭口？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锋然脑中的迷雾！

难道……张軏的死，不仅仅是因为西山举事，更可能是因为他牵涉到了那个更可怕的“周王”阴谋？他手中可能掌握着关于“迎立周王”的关键证据（比如账本），所以被灭口？那个嬷嬷的疯话，是惊吓过度后的呓语，还是无意中泄露的天机？

林锋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石亨余党的图谋，就不仅仅是篡位，而是可能牵扯到更庞大的宗室叛乱网络！其危害程度，将无法估量！

他立刻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撬开那个疯嬷嬷的嘴！同时，加派人手，搜查惠安伯府，寻找任何与“账本”、“周王”、“河南”相关的线索！

然而，嬷嬷神志不清，问不出所以然。对伯府的搜查也一无所获，显然对方在灭口的同时，已经清理了证据。

就在林锋然以为线索又将中断时，赵化那边审讯俘虏有了重大突破！一名被俘的小头目在酷刑下招供：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于“明晚月圆之时”，听候“三声号炮”为信号，从黑云寨出发，突袭……突袭泰陵！趁泰陵奉安大典之际，制造混乱，接应“城内贵人”，并寻找机会……寻找机会控制“重要人物”！

突袭泰陵！控制重要人物！林锋然瞬间明白了！他们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