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石亨的棋局与书房里的茶香(2 / 3)

方向,也有了可以商议的人。

这一夜,他几乎未眠,连夜起草了嘉奖石亨和密令郭登的诏书,天刚蒙蒙亮就发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朝廷的焦点全都集中在了大同方向。前方的军报如雪片般飞来。石亨率领的两万骑兵速度极快,数日后便抵达大同外围。瓦剌军队似乎察觉到了明军援兵到来,攻势有所减缓,双方进入对峙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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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关于如何对待石亨的争论再次白热化。一派认为石亨及时来援,当予重赏,以安其心;另一派则揪住其前期逡巡不前、后期分兵缓进的行为,认为其心叵测,不可不防。

林锋然在这场争论中,采取了相对超然的态度,一方面对石亨“及时”赴援表示肯定,另一方面则以其需“专注战事”为由,并未给予实质性的额外封赏,只是督促其尽快击退瓦剌。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乾清宫的书房里,对着巨大的疆域图,仔细研究每一份军报,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石亨的真实意图。巨大的压力和无休止的算计,让他身心俱疲。

这天下午,他刚批阅完一份关于京营粮草调配的奏章,感觉头晕眼花,便放下朱笔,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舒良小心翼翼地端上一杯参茶。

林锋然呷了一口,苦涩的茶味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忽然想起,自从那日月下对谈后,已有好几日未曾召见江雨桐了。不知为何,此刻他特别想和她说说话,哪怕只是闲聊几句,似乎也能缓解一些紧绷的神经。

“舒良,”他放下茶杯,“江姑娘近日可在宫中?”

舒良连忙回道:“回皇爷,江姑娘今日午后应皇后娘娘之召,在坤宁宫帮着整理一批前朝画谱,此刻想必还在。”

林锋然沉吟片刻:“去……请她过来一趟。就说……朕偶得一本前朝水利杂记,有些图示不明,想请她帮忙参详参详。” 这个借口依旧蹩脚,但用起来却越来越顺手了。

舒良心领神会,躬身退下。

没过多久,江雨桐便跟着舒良来了。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玉簪,显得格外清雅。许是刚翻阅过古籍,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墨香和书卷气。

“民女参见陛下。”她盈盈下拜。

“平身,看座。”林锋然指了指书案旁的绣墩,语气比平时随意了些,“又劳烦你跑一趟。”

“陛下言重了。”江雨桐依言坐下,姿态娴静。

林锋然让舒良将那本他根本没仔细看过的水利杂记拿来,随意翻到一页,指着一幅简陋的沟渠图,问道:“朕看此图,这水闸开启之法,似乎与常理有悖,你可知其中奥妙?”

江雨桐探身仔细看了看,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图纸上,解释道:“回陛下,此图所绘,似是一种‘倒虹吸’闸,利用水位差及气压,可无需人力大力开启,古籍中偶有记载,多用于小型渠堰……”

她讲解得细致清晰,声音柔和。林锋然其实心不在此,大半心思都在偷偷打量她。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听着她清泉般的声音,连日来的焦躁和疲惫,竟奇异地消散了不少。

问答间,宫女奉上了新沏的茶和几样精致的茶点。茶香袅袅,驱散了书房的沉闷。

聊完了“水利”,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到了眼前的局势上。林锋然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大同那边,总算暂时稳住了。可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石亨那人……朕实在放心不下。”

江雨桐捧着茶杯,轻声道:“陛下所虑极是。石亨之心,如深渊之鱼,难以测度。然陛下如今已非全然被动。嘉奖其行,可安其心,亦可视其反应。密查其迹,可握其证。当下之要,在于‘稳’与‘察’二字。稳朝局,察其奸。时机未至,不宜妄动。”

“稳与察……”林锋然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中渐明。是啊,现在比的就是耐心。石亨在等机会,他也在等证据。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可能满盘皆输。

“有时候朕真觉得,当这个皇帝,比……比什么都累。”林锋然忍不住又吐了句槽,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露出了难得的疲态,“天天算计来算计去,没个消停。”

江雨桐抬眼看他,目光清澈:“《道德经》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陛下初掌乾坤,火候拿捏,难免劳神。待诸事理顺,自可从容。”

“烹小鲜?”林锋然苦笑,“朕看是架在火上烤才对。” 这话带着现代人的调侃,江雨桐听了,唇角微微弯了一下,没有接话,但眼神里似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