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未来二十年,全球生物医药发展方向的战略企划书。”
郭少云接过来,装模作样地翻了翻。
嗯,很好。
全是天书。
什么mRNA序列优化、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ADC偶联药物、PD-1/PD-L1单克隆抗体……
分开来每个字母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就变成了“看懂我你就是孙子”。
但这不妨碍他觉得“很厉害”。
越看不懂越好啊!
越看不懂,说明门槛越高!
门槛越高,说明烧钱越快!
烧钱越快,说明……这就是个好项目!
郭少云合上文件,将其放在膝盖上,摆出一副“我都懂,但我考考你”的高深莫测的表情,微笑着看向郑廷砚:“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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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廷砚推了推眼镜,神色变得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沉痛。
“郭董,我在汉斯国海德堡大学求学,随后在拜耳和默克的实验室工作多年。我有一个很深的感触,甚至可以说是……刺痛。”
“在生物制药,尤其是首创新药的原研药领域……我们龙国,和汉斯国、美丽国、甚至是不起眼的樱花国相比,差距……太大了。”
郑廷砚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甘和愤懑:
“我们现在市面上的药,大部分都是仿制药。我们是在别人的专利过期后,拿过来抄作业!”
“而真正的核心专利,那些能救命的靶向药、孤儿药,都在西方巨头手里攥着。”
“他们一颗药,生产成本可能只有几毛钱,甚至更低。但是,他们敢卖我们几千块,甚至几万块!如果不进医保,一个疗程就能吃垮一个中产家庭!”
“为什么?”
郑廷砚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郭少云:
“因为专利!因为技术垄断!因为他们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筑起了高高的专利墙!我们在给他们交税,交的是‘生命税’!”
郭少云听得频频点头,脸上的表情也配合着变得凝重起来。
这事儿他知道。
上一世那部很火的电影《我不是药神》,把这血淋淋的现实撕开给所有人看过了。
那种无力感,确实让人窒息。
不过,在沉痛之余,郭少云内心深处那个亏钱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作响。
垄断好啊!
技术壁垒高好啊!
这就意味着,想要打破它,需要付出天大的代价!
“所以,”郑廷砚身体前倾,语速加快,显然到了他最想表达的部分,“我的想法是……”
“培达发既然有志于进军生物领域,我们就绝对不能走老路。不要去搞什么低端的原料药,也不要去搞那些赚快钱的仿制药。”
“我们要搞,就搞最前沿的!搞弯道超车的!”
“基因编程!细胞免疫疗法!还有……流行疾病疫苗研发平台!”
说到这里,郑廷砚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似乎有些犹豫。
他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啃苹果的张姜,张姜给了他一个“尽管说,老郭人傻钱多”的眼神。
郑廷砚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郭董,不仅是理论。其实……我有人脉。”
“我的导师,施耐德教授,是汉斯国顶级的免疫学专家,诺贝尔奖的有力竞争者。他的团队在mRNA技术和基因疗法上有很深的沉淀。”
“但是……”郑廷砚苦笑了一声,“最近欧洲经济不景气,汉斯国也不例外。一家专注于逐利、短视的资本财团收购了研究院,他们认为基础研究太烧钱,回报周期太长,强制要求导师的团队转向研发……保健品和高端医美产品。”
“您能想象吗?一群研究人类基因图谱的顶级科学家,被逼着去研究怎么让贵妇人的脸哪怕再紧致0.1毫米!”
“这是对科学的亵渎!”郑廷砚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导师很痛苦,他不想放弃自己研究了三十年的心血。他想反抗,但他缺钱,缺场地,缺设备。”
“如果……”
郑廷砚看着郭少云,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试探:
“如果我们能提供资金和场地,我有八成的把握,能把整个核心团队……连人带技术,甚至带这三十年的实验数据,全部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