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雪默默取出两枚她特制的、能短时间内激发潜力的丹药和几种救命的伤药毒药，递给二人：“小心。”

“阴”和“火”将证据分别用油纸包裹严密，贴身藏好，换上便于山野跋涉的装束，趁着黎明前的最后黑暗，如同两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鹰嘴崖，分别踏上了那条危机四伏的古道。

送走信使，堡内的气氛并未放松，反而更加凝重。每个人都知道，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刚刚开始。他们在等待，等待信使的消息，更等待廖锋雷霆万钧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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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仅仅过了两日。

苍云关方向，烟尘大作！一支庞大的军队，打着廖锋的帅旗，浩浩荡荡开出关隘，直奔鹰嘴崖而来！兵力远超上次，至少有三千之众，其中甚至可以看到攻城用的简易冲车和云梯！

廖锋，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在他们将证据送出去之前，彻底踏平鹰嘴崖，杀人灭口！

“擂鼓！备战！”陈默站在堡墙之上，看着远方那如同乌云压境般的军队，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冰冷的战意。

残破的堡墙上，所有能动的士卒全都拿起了武器，眼神决绝。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几乎没有生还希望的守卫战。

凌清雪站在陈默身侧，一身劲装，软剑在手，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越来越近的敌军，低声道：“‘阴’和‘火’已经走了两日，按速度，应该已快走出廖锋的势力范围。”

“足够了。”陈默缓缓拔出佩刀，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只要证据能送出去，我们就算全部战死在这里，也值了！”

他转身，面向堡内所有将士，声音如同炸雷，响彻每一个角落：“兄弟们！怕不怕死？！”

“不怕！”稀稀拉拉的回应，却带着血性。

“大声点！老子没听见！”

“不怕！！”怒吼声汇聚在一起，震得墙垛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好！”陈默刀指城外越来越近的敌军，“城外，是卖国求荣的奸贼！是引狼入室的懦夫！而我们身后，是家园，是父母妻儿！我们多守一刻，证据送出去的机会就大一分！苍云关就多一分拨乱反正的希望！”

“今天，没有将军，没有士卒！只有爷们！是爷们，就跟着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让廖锋老狗看看，鹰嘴崖的骨头，有多硬！”

“杀！杀！杀！”悲壮而疯狂的喊杀声直冲云霄！

大战，瞬间爆发！

无数的箭矢如同飞蝗般从城外射来，钉在盾牌上、墙垛上，发出夺夺的声响。简易的冲车轰隆隆地撞击着本就残破的堡门，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堡垒为之震颤。

滚木礌石如同雨点般砸下，金汁（煮沸的粪便混合毒液）泼洒，城墙下很快堆积起尸体，惨叫声不绝于耳。

陈默如同疯虎，哪里危险就冲向哪里，刀都砍卷了刃，就抢过敌人的武器继续厮杀！肩上的伤口早已崩裂，鲜血染红了半身衣甲，他却浑然不觉！

凌清雪的身影如同鬼魅，在城头不断闪现，她的剑法不再是江湖的灵巧，而是化为了战场最高效的杀戮技艺，每一次出手，必有一名试图攀上城头的敌军军官或精锐倒地。她还要时刻留意陈默的方向，数次为他挡开冷箭和偷袭。

惨烈！无比的惨烈！

鹰嘴崖的守军每一个人都在透支生命！伤亡急剧增加，堡门摇摇欲坠！

眼看防线就要被突破！

突然！

敌军后方，毫无征兆地响起一阵沉闷的号角声！不同于廖锋军队的任何号令！

紧接着，大地开始轻微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从侧翼奔袭而来！

正在攻城的廖锋军后方阵型，出现了一阵明显的骚动！

陈默一刀劈翻一个刚冒出头的敌兵，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洪流如同利剑般切入战场！旗帜招展，上面绣着的赫然是——陇西节度使的王旗！

是援军？！陇西道的援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陈默想明白，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正在攻城的廖锋军中军，突然大乱！帅旗附近竟然自己人打了起来！只见一队精锐骑兵突然反水，直扑帅旗所在！为首一将，勇不可挡，竟然一刀将措手不及的赵擎劈于马下！（赵擎竟从鬼哭谷逃了出来！）

是兵变？！

内外夹击，主帅被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