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钻进去。想他堂堂一代帝王,竟落得如此境地!
……
永平侯府。
侯爷赵擎看着被将军府亲兵“送”回来、面如死灰的儿子,又看看随后而至、脸色铁青的镇北将军沈巍,以及沈巍身后那个即便穿着简单衣裙、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寒气的沈芷萱,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逆子!!”赵擎一声怒吼,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赵珩(李睿)下意识想躲,却忍住了,茶杯擦着他的额角飞过,留下火辣辣的疼。他扑通跪下——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锅他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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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这……这孽障……”赵擎气得浑身发抖,对着沈巍拱手,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两家关系本就微妙,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沈巍冷哼一声,声音如同金铁交鸣:“赵侯爷,我沈家女儿虽非金枝玉叶,却也知书达理,清白不容玷污!今夜之事,若非小女略通武艺,后果不堪设想!你教出的好儿子!”
赵珩(李睿)硬着头皮开口:“沈将军,沈小姐,今晚是赵珩醉酒失德,犯下大错!要打要罚,赵珩绝无怨言!只求不要因我一人之过,伤了两家和气……”他试图将事情限定在个人错误的层面。
“和气?”沈芷萱忽然开口,声音清越,却带着刺骨的嘲讽,“世子爷一句醉酒失德,就想轻描淡写揭过?我沈芷萱的清誉,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值钱?”
她上前一步,目光如冰锥般钉在赵珩脸上,然后转向赵擎和沈巍,斩钉截铁道:“父亲,赵侯爷。事已至此,唯有两条路。”
“一,按大渝律,私窥官眷,杖一百,流三千里。”她语气平淡,却让赵擎脸色一白。杖一百,赵珩这身子骨必死无疑!
“二,”沈芷萱顿了顿,目光扫过跪在地上、内心正在疯狂吐槽律法严苛的赵珩,冷冷吐出三个字,“他娶我。”
什么?!
赵珩(李睿)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芷萱。这女人疯了?!嫁给他这个全京城皆知的废物?为了名声,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赵擎和沈巍也愣住了。
沈巍眉头紧锁:“芷萱,你……”
“父亲,”沈芷萱打断他,语气决绝,“女儿心意已决。要么,依法处置,要么,八抬大轿,迎我过门。没有第三条路。”
赵擎看着儿子,又看看态度强硬的沈家父女,最终颓然一叹。杖一百流放是死路,娶了沈芷萱……至少能保住儿子的命。至于以后?他不敢想。
“好……就依……依沈小姐所言。”赵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一纸婚书,就此定下。
消息传出,京城哗然。
永平侯世子赵珩,那个废物点心,竟然要娶镇北将军家的冰山嫡女?这简直是本朝最大的笑话!
茶楼酒肆,赌坊勾栏,到处都在热议。
“赌了赌了!我押赵珩活不过新婚之夜!十两!”
“我押三个月!那沈芷萱可是上过战场的,弄死个纨绔不跟玩儿似的?”
“啧啧,可惜了沈家小姐,一朵鲜花插在……唉!”
“等着瞧吧,永平侯府以后有热闹看喽!”
无人看好这段荒唐的婚姻,所有人都等着看赵珩如何被折磨致死。
赵珩(李睿)躲在侯府里,听着小厮学舌外面的风言风语,内心一片冰凉。他试图找父亲商量对策,却被赵擎一句“自作自受”轰了出来。他想找沈芷萱谈谈,却连将军府的门都进不去。
度日如年地熬到大婚之日。
侯府勉强张灯结彩,宾客却来得稀稀拉拉,多是看在永平侯的面子上,眼神中却充满了戏谑和同情。拜堂时,赵珩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新娘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哪怕隔着红盖头,也冻得他膝盖发软。
新房内,红烛高燃。
赵珩抖着腿,看着端坐在床沿、一身嫁衣的新娘,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足勇气,从袖中掏出一张早就写好的纸,颤巍巍地递了过去。
“沈、沈小姐……”他声音发干,“这、这是和离书……我、我签好字了……今夜之事,纯属误会……你、你拿着它,随时可以离开侯府,我绝无怨言,还会奉上厚礼,保全你的名声……”
这是他想了几天几夜,能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放她自由,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一只骨节分明、却带着练武之人薄茧的手伸了过来,接过了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