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至于军功核实……章程写得明明白白，一切以军功、能力、品行为准。核实军功，正是为了确保武选公平、公正，避免有人滥竽充数，亦避免埋没真正有功之士。将军如此激动，莫非……这磐石堡的军功记录，有什么见不得光之处，怕被核实？”

“你！”胡万山被噎得满脸通红，指着赵珩，气得浑身发抖，“赵珩！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将驻守磐石堡十余年，浴血奋战，功绩赫赫，岂容你在此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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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是污蔑，核实之后，自有公论。”赵珩站起身，走到胡万山面前，两人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胡将军，本官提醒你。武选，是国策。阻挠武选，便是抗旨！你若执意阻拦，休怪本官……按律办事！”

最后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带着凛然的杀意。

胡万山死死瞪着赵珩，胸口剧烈起伏。他身后一名脾气暴躁的校尉按捺不住，猛地拔出半截腰刀，厉声道：“姓赵的！你别给脸不要脸！这磐石堡，还轮不到你一个黄口小儿撒野！”

唰唰唰！

几乎在那校尉拔刀的同时，院落四周阴影中，数道寒光骤然亮起！赵珩带来的几名护卫瞬间现身，刀锋直指胡万山等人！更有一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自廊下阴影中弥漫开来，锁定了那名拔刀的校尉！

是沈芷萱！她虽未现身，但那凝聚如实质的煞气，让那校尉瞬间如坠冰窖，握刀的手僵在半空，冷汗涔涔而下！

胡万山脸色剧变，他这才惊觉，赵珩身边，竟隐藏着如此高手！再看赵珩那有恃无恐、冰冷决绝的眼神，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强烈的忌惮。

此人，绝非寻常纨绔！他背后，恐怕不止是圣旨和镇北将军府那么简单！

僵持片刻，胡万山猛地抬手，压下了那名校尉的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走！”

他深深地看了赵珩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愤怒，有忌惮，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阴狠，随即带着人，狼狈而去。

院落中重新恢复了平静。

赵珩看着胡万山消失的方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方才那一刻，若是示弱半分，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会善罢甘休。”沈芷萱的声音自阴影中淡淡传来。

“我知道。”赵珩转身，目光坚定，“所以，武选必须尽快举行，而且要办得漂亮！只要能在士卒心中建立起对武选的信心，胡万山再想翻盘，就难了。”

三日后，磐石堡校场。

寒风凛冽，却吹不散场中高涨的热气。黑压压的士卒挤满了校场四周，目光灼灼地盯着场中。报名参加初试者，竟有数百人之多，远超胡万山等人的预料。

赵珩亲自主持，武选司属官各司其职。考核一项项进行，弓马骑射，力量搏击……一切都严格按照章程，公开、透明。

当进行到“军功核实”环节时，气氛达到了顶点。由武选司官员、以及赵珩特意从士卒中选出的几位素有威望的老兵代表共同组成的核验组，当着全军的面，调阅军功记录，传唤相关证人，逐一核实。

过程中，果然查出了几起明显的冒功、压功事件！当一名屡立战功、却因得罪上司而被刻意隐瞒功绩的老兵，在核验组面前拿出藏了多年的、染血的敌军腰牌作为物证时，全场哗然！

被当场揭穿的军官面如土色，而更多的士卒，则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与怒吼！

“公平！这才叫公平！”

“赵大人青天！”

“武选万岁！”

声浪如同海啸，席卷了整个校场。

高台之上，胡万山和一众军官脸色铁青，如坐针毡。他们看着场中那个镇定自若、掌控全局的年轻身影，看着士卒们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热与信任，心中一片冰凉。

他们知道，经此一役，赵珩在这磐石堡的威信，已然树立。武选这把火，已经被他彻底点燃了。

而他们，若再想阻挠，面对的将不再是赵珩一人，而是这被激发了血性与希望的数百悍卒！

赵珩站在高台边缘，迎着下方无数道炽热的目光，寒风拂动他的袍袖，猎猎作响。

他知道，磐石堡的僵局，已被他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胡万山绝不会束手就擒。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他微微侧头，看向身后阴影中那道若隐若现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