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两名特务架起陈恭澎,将他的头按进盛满冷水的铁桶里。
水瞬间灌满了他的口鼻,窒息的痛苦让他浑身痉挛,手指死死抠着桶沿,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每当他快要失去意识时,特务又会猛地将他拽起来,冰冷的水顺着头发往下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反复三次后,陈恭澎的脸憋得青紫,咳嗽着吐出带血的水沫,却依旧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李士群,嘴角甚至还扯出一丝冷笑。
李士群的脸色沉了下来,挥手让特务换上铁棍。
碗口粗的铁棍砸在陈恭澎的腿骨上,沉闷的响声在地牢里回荡。第一棍下去,陈恭澎的身体猛地一震,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却还是没出声。
直到第五棍落在肋骨上,他才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在李士群的皮鞋上。
“说!上海站的名单?”
李士群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刑架上撞,“只要你说出来,我保你荣华富贵!”
陈恭澎喘着粗气,血沫从嘴角溢出,却艰难地抬起头:“别...做梦了...我...生是军统的人...死是军统的鬼...”
话音刚落,李士群猛地站起身,指着墙角的电椅:“把他绑上去!”
冰冷的金属椅面贴上陈恭澎的皮肤,电极片被牢牢固定在他的太阳穴和手腕上。
当电流接通的瞬间,陈恭澎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汗水像雨水一样往下流,意识在剧痛中反复沉浮。
可即便如此,他的手指始终紧紧攥着,没有松开分毫。
电流一次次加强,陈恭澎的皮肤开始泛出焦糊味,整个人已经不成人形。
李士群站在一旁,看着他在刑具上挣扎,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直到特务关掉电源,陈恭澎像一摊烂泥瘫在椅子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怎么样?想好了吗?”李士群走上前,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威胁。
陈恭澎缓缓睁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李士群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属于军统特工的傲骨,像暗夜里的星火,即便身处绝境,依旧燃着不灭的光。
地牢的铁门再次关上,将李士群的怒骂和特务的脚步声隔绝在外。
陈恭澎靠在冰冷的电椅上,昏过去前,脑海里闪过的,是抗战爆发后,无数国军将士在战场上前赴后继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