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门外跑去。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
李士群背着手站在走廊中央,一身黑色中山装衬得他面色愈发阴沉。
他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被抬进来的猫头鹰身上。
当看猫头鹰浑身血迹斑斑,奄奄一息的模样时,李士群眼底的怒火瞬间喷发。
“吴四宝。”
李士群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吴四宝连忙上前,低着头,不敢直视李士群的眼睛:“主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走廊。
李士群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吴四宝一个趔趄,脸庞红肿起来。“老子让你审他,是让你拿口供,不是让你把他弄死。”
吴四宝捂着脸,脸上火辣辣地疼,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他知道李士群的手段,此刻只能硬着头皮认错:“是,卑职错了。”
心里却暗自委屈,他也是想早点撬开这猫头鹰的嘴,好在李士群面前邀功,谁知手下的人下手没轻没重,竟然把人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错?你知道他有多重要吗?”
李士群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吴四宝的衣领,眼神凶狠:“军统的绝密情报可能就藏在他嘴里,你把他弄死了,谁来给我们提供情报?”
他猛地松开手,吴四宝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啪!啪!啪!
又是三个响亮的耳光,吴四宝的两边脸颊都肿得像馒头一样,嘴角也渗出血丝。
“给我滚进去盯着,要是他死了,你就给他去陪葬!”李士群怒吼道。
“是,是,卑职一定盯着,保证他活下来。”
吴四宝连忙点头哈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匆匆进了抢救室旁边的观察室。
抢救室的灯亮了整整三个小时。
凌晨过后,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满是疲惫。“李主任,病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李士群立刻上前:“情况怎么样?”
“失血过多,内脏震荡,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医生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严肃,“但我必须提醒您,他现在极度虚弱,三天内绝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也不能进行任何审讯,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李士群皱了皱眉,沉默片刻,沉声道:“知道了,安排一间单独的病房,不许任何人靠近,包括你们医院的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探视,更不能给他传递任何东西。”
“哈衣。”
医生连忙应下。
李士群又交代了吴四宝几句,让他亲自带人看守,务必确保猫头鹰的安全,等他度过危险期,再慢慢审讯。
安排妥当后,他转身离开医院。
夜色依旧深沉,医院走廊里的灯光昏暗,映着一丝诡异。
与此同时。
法租界的一条僻静小巷里,一家中药铺早已打烊。
铺子里的灯光都已熄灭,唯有二楼的一间房间还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微弱的光芒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光圈。
吴忆梅坐在靠窗的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沪上晚报。
二十四五岁的她,风华正茂,穿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一张美艳动人的脸蛋,透着一丝惹人肝火大旺的风情。
她眉眼清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眼眸沉静如水,仿佛能穿透人心。
吴忆梅指尖轻轻划过报纸的版面,目光扫过社会新闻、商业广告,最后落在了报纸左下角的一条寻人启事上。
“寻亲:吾弟阿明,于三日前失联,身高五尺有余,穿青色长衫,戴黑色礼帽,知情者请联系法租界福安里十三号,必有重谢,姐,梅。”
就是这短短一句话,让吴忆梅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寻人启事,而是她与军统总部约定好的联络暗号。
“阿明”代表有紧急任务,“青色长衫”意味着需要当面接头。
“福安里十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