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若有深意的笑道:“办好这件事,奖励大大滴。”
“哈衣。”
南造芸子美眸闪过一丝喜色,心中顿时惊喜不已。
接着,她忙问道:“相川君,芸子听说76号抓捕了一名军统重要头目,差点儿让吴四宝把人弄死。”
“确有此事。”
李季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琢磨,南造芸子此话何意,难不成她想插手?
“芸子有一个不情之请,请相川君下令,把此人移交给芸子,芸子一定挖出他嘴里的情报。”南造芸子美眸闪过一丝狡黠,语气十分自信。
“这……?”
李季皱了皱眉,犹豫道:“此事怕是不妥,人是76号抓的,让他们把人移交给特高课,多少有些抢功劳的意思。”
“人落在76号那帮蠢才手中,只会浪费,不如交给芸子,芸子一定不会让相川君失望。”南造芸子道。
李季淡淡一笑,他可不敢把人移交给南造芸子。
毕竟南造芸子手段颇多,说不定真能撬开猫头鹰的嘴。
“此事……不可,让李士群他们先折腾,若是他们折腾不出什么结果,再考虑把人移交给特高课。”李季道。
“哈衣。”
南造芸子声音带着一丝失落。
她这次复出,需要用支那特工的鲜血,洗刷她身上的污点。
“没有其他事了?”李季看了南造芸子一眼,问道。
“相川君这是要出门?”南造芸子看了办公桌上的便装一眼,笑着反问道。
“去跳舞。”
李季打了一个哈哈。
“跳舞?”
南造芸子柳眉挑了挑,相川君什么时候喜欢上跳交际舞了?
难道说相川君的兴趣变了,喜欢上了舞女?
“芸子,没什么事你先走,我要出门了。”李季催促道。
“相川君晚上回来吗?”南造芸子问道。
“回来。”李季道。
“我可不可以住您办公室的小卧室?”南造芸子美眸闪烁着几分希冀。
李季一眼就看透她的小心思,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谢谢相川君,我会等您回来的。”南造芸子嫣然一笑,心中暗自期待起来。
夜晚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上海滩的上空。
黄浦江的水声被远处百乐门的靡靡之音冲淡,却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留下细碎的回响。
混着偶尔掠过的巡捕房汽笛声,织成一张疏密不均的网,将十里洋场的繁华笼罩其中。
中药铺的幌子早已收起。
木质门楣上的雕花在夜色里晕成模糊的轮廓,门环上的铜绿泛着冷光。
一楼的药柜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人参与陈皮混合的醇厚药香,与窗外飘进来的淡淡煤烟味交织,透着几分人间烟火气息。
唯有二楼西侧的房间,映出一缕微弱的烛光,在黑沉沉的楼宇间格外显眼。
房间不大。
陈设简单却雅致。
临窗放着一张梨花木书桌,桌上铺着素色宣纸,旁边放着一支派克钢笔,宣纸上的字体清秀,一看就是出自吴忆梅之手。
墙角立着一个红木衣柜,柜门上的铜锁擦得锃亮。
靠窗的软榻上,吴忆梅斜倚着,身上一袭白色绣兰草的旗袍,领口一条细细的银边,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曼妙十足。
旗袍的开叉处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显得端庄婉约,优雅精致。
她五官极美,柳眉弯弯,眸似秋水,鼻梁挺翘,朱唇一掰。
此刻。
烛光映在她脸上,柔和了她精致的五官,难掩她的天生丽质。
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旗袍上的兰草绣纹,指尖的微凉透过绸缎传到心底,让她纷乱的心绪更添了几分怅然。
相川志雄的脸,与李季的身影,在她脑海中反复交叠,两个不相干的人,频繁出现,令她烦不胜烦。
她脑海中,相川志雄阴冷中带着几分猥琐,眉宇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凌厉与冷硬。
相川志雄他看向她时,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探究,又似乎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火色。
她在唐婉莹家暂住期间,没少被相川志雄那家伙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