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且“文明”的屏障,以最低的人力成本和更“先进”的方式解决问题。
“没用!苏瑶!你这法子花里胡哨,全是花架子!”阿果——陈旭身边最得力的行动派,立即高声反驳,语气斩钉截铁。那声音里带着山里少年对“纸上谈兵”的本能轻蔑,和基于长期生活经验积累起来的固执笃信。在他看来,苏瑶的想法完全脱离实际,简直是异想天开。
“耗子精得很!”他粗声质问,声音洪亮地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头一晚上也许会被你挂的那些破光碟、锡纸片吓一跳,躲着不敢动——可它们琢磨透了,知道那玩意儿只会闪,伤不了它们半根汗毛,饿急了还不照样出来啃你的苗?它们贴地咬根,光碟在高处闪,根本照不到地下!惹急了,它们蹦起来一口就能咬断支撑的竹竿,你那些宝贝碟子‘啪嗒’掉泥里,碎成渣!还有那驱鼠喇叭?更别提了!”
阿果提高了声调,语气更加不屑:“耗子窝在地下深处,厚厚的泥土能把声音吸收大半,外面天塌了也未必能惊动它们。等它们饿红了眼钻出来,你那不痛不痒的喇叭声,说不定反而让它们更焦躁,啃得更凶!”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吉克,这时也开了口。他个头精瘦,平时沉默寡言,眼神却锐利如鹰。他先短促地“嗯”了一声,像士兵确认判断般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狼藉的田地,又望向远处杂草丛生的坡坎。“那些耗子洞,”他声音闷沉却有力,“像山里的蛇洞,一窝连着一窝,洞口又小又隐蔽,根本堵不完。”
他顿了顿,仿佛在脑中勾勒着地下纵横交错的通道网络,“至于挂锡箔片、转光碟……头一晚或许能吓住它们,可耗子记性好、胆子会变大,没过两天就习惯了,甚至当成玩意儿看。”他摇着头,语气果断:“想靠这些玩意儿赶走它们,难!最后还是得靠人守着,及时吓退、甚至直接逮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