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压根记不得下一步该咋整。
徐若瞥他一眼,嘴角快咧到耳根:“行了行了,你别当厨师了,当个美食评论家吧,你这天赋搁厨房纯属浪费。”
楚西南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你才学了几年?得意啥?再过三年,厨神的名号非我莫属!”
“我晚你几年拿厨神怎么了?我迟早踩你头上!”
“???等等,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没毛病。”
“哎哟两位祖宗,歇歇吧!”苗侃拍了下灶台,“外头顾客都快掀桌了,你们在这儿演相声呢?”
两人同时一扭头——
好家伙!窗口前挤得跟春运现场似的,一堆人眼珠子黏在灶台边,眼眶泛绿,活像饿了仨月的狼。
“能不能快点上新啊!我们不是来听你们斗嘴的!”
“我排了四十分钟,就为等这一口!”
两人:“……”
陶姜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挪进美食街。
大半月,她不是在吃,就是在去吃的路上。
家里吃完去亲戚家,亲戚家吃完找同学聚会,聚会散了再找夜市……
顿顿肥肉厚酱,连喘口气都带着油星儿。
肠胃早就罢工,这两天连白粥都咽不下去。
可上班了,不吃饭咋扛得住?开年一堆事儿堆着,她连请假的资格都没有。
听说这儿的吃的能勾回魂儿,她硬是跨了半座城,踩着高跟鞋来找救星。
进了街,炸物的油香、卤味的酱香扑面而来——她却没啥反应。
过年肉吃得太多了,看见肉就犯恶心,闻着都反胃。
清淡的?提不起劲。
正想掏出手机给闺蜜发句“美食街也救不了我”,一股子酸辣劲儿猛地从空气里窜出来——
像一把烧红的钥匙,直接捅进她堵死的胃口里,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顺着味儿一头扎进“海岛风味”。
排了十几分钟队,终于轮到她。
“给我来那个酸辣的!”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海鲜糟粕醋是吧?稍等哈!”店员笑眯眯给她舀了一大碗。
热气腾腾,酸气刺鼻,辣味直冲脑门——她鼻腔一热,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
“再加一份甜薯甩!”
还没动筷子,她就感觉自己能一口吞掉一头猪。
“好嘞!”
不多会儿,两样小吃摆在面前。
她没乱搅,从上往下,一口一口来。
先咬虾蟹贝,弹牙鲜甜;再嚼海菜,脆生生带点海风的凉;最后把粉吸干净——每一根都裹着汤汁的精华。
喝下最后一口汤,她长出一口气——
“啊……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过年积的那堆油腻,像被抽水机全抽光了,浑身轻飘飘。
“太爽了!”她差点想再点一碗。
可惜买不了。
目光一转,落在那碗甜薯甩上。
椰奶香不张扬,温温柔柔地钻进鼻孔,甜得不齁,香得不腻。
刚被酸辣辣完,来这一口,简直是天堂配地狱。
她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勺——
入口,软、糯、滑,甜得刚刚好,椰香在舌尖化开,像有人偷偷在嘴里放了朵云。
“我服了……”她喃喃,“美食街是真的能续命。”
这话她闺蜜天天念叨,她以前觉得夸张。
现在?她想跪着喊姐姐。
甜薯甩还没吃完,她眼神又飘向别处了。
难得来一趟,不吃个七八样,对不起这趟腿跑断的路。
……
楚西南瞅见帮厨拖着一捆黑皮甘蔗进来,懵了。
“老板,这……是榨汁用的?”
“不是。”苗侃头也不抬,“烤的。”
“???”
甘蔗……还能烤?!
“咋烤?”他下巴都快掉了。
“砍成段,扔炭火上,跟烤串一样。”
“……能吃?”
“能,贼香。”
黑皮甘蔗,又叫薯蔗,皮黑肉厚,汁多肉软,冬天街边小摊卖的,都是这种。
烤甘蔗在海南早就是老古董小吃,一年就这一季,清明一过,甘蔗发霉,老话说“清明甘蔗毒过蛇”,这时候吃,刚好。
苗侃咔咔几刀,甘蔗分段,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