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偶遇上校(1 / 2)

一日,放牛途中,白勺发现不远处的山洼中,发现了人影。

他背着受伤的上校穿过暮色,牛绳在掌心勒出红痕。

他军装下的血浸透粗布,肩头上那条状的疤痕,好似掺着毒的蛇,扭曲的可怕。

”前面就是我家。“

茅草屋的烟囱飘着薄烟,小狸早蹲在门槛上,尾巴卷着半块馍馍。

上校指尖按在腰间枪套上,瞳孔扫过墙上挂的猎户陷阱图。

我往灶里添柴时,他忽然抓住我手腕:”你背我时,用的是部队的急救步法。“

火塘噼啪响,小狸跳上灶台,它尾巴卷住我脚踝,眼睛在阴影里亮得像琉璃:”他是白勺表哥,前线下来的。“

“好眼光,我是战场里退下来的老兵……您闻着的火药味,是帮村里修土枪时蹭的。“

上校松开手,目光落在我虎口的茧上。

那是握惯了钢笔的痕迹,此刻却因每日握牛鞭磨出新茧。

”哥,今儿你跟我睡,炕上收拾干净了……。“白米穿着宽大的背心,躲在门后面往里瞧。

”白米,你先去睡,我帮客人换下血布。“我盯着门缝里的小东西看了一眼,捣着草药的手打了一个爱心的手势。

“好,凉白开放桌上了,你们渴了喝。”白米放下手中的大木头盆,返回了隔壁草房。

高度酒里泡着的银针串着鸡肠线,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

白勺用筷子夹着浸了草药的夏布按在伤口上,血珠竟像被磁石吸住般渐渐凝住。

山头上没杨金花,只能用乌头止痛。绣花针在指尖翻飞,将掌心长的伤口缝成规整的平针状。

这是九一丹,去腐生肌最好,你的衣服我洗好放屋内阴干,不会有人看到,身上脏,一会儿放水给你简单擦拭下,我有洁癖不喜欢脏兮兮的人上炕。”

当酸臭的军装被扯下时,上校后腰那道枪伤疤突然灼得白勺眼眶发烫,和他左腹内侧那道相得益彰。

裹好绷带后,白勺拎着木盆走到井台,月光把他泛青的侧脸镀成薄瓷,盆里的血沫随水波晃出细碎银光。

离屠村案还有一年,白日里我把牛赶到邻村山洼,竹筐底下藏着小狸从外面偷来的德国产放大镜。

晒谷场上的汉子蹲在墙根抽烟,袖口露出的青色刺青是朵彼岸花,那是三十年前消失的军统骑士兵的标记。

卖豆腐的寡妇舀豆浆时,手腕翻转的弧度分明是使柳叶刀的架势。

一日黄昏,上校的黑马突然出现在村口老槐树下。

他压低的帽檐阴影里,我看见他攥着半片衣襟。

是今早我翻墙时勾破的,“白勺,”他靴底碾碎一片枯叶,“你每日在这儿待三个时辰,看什么?”

小狸从树上蹿下来,爪子拍着我肩头:“他在找同袍!”它眼睛眯成月牙,“浪达战役,他连队就埋在那片松树下。”

我摸出怀里皱巴巴的阵亡名单,指尖停在“白勺”的名字上。

这具身体的原主,本该死于十六年前的风寒,却因我的到来成了“失踪人员”。

“哥,你信不信风水术,我就是埋在那片松树下面,靠着啃食树根茎活下来的。”

…………………………

夜探后山那晚,月亮被云咬得只剩边缘。

村民们背着锄头往鹰嘴崖去时,我数了数共十七人,脚步轻得像猫。

上校拽着我躲在岩缝里,他呼吸拂过我耳后:”挖土工的握锄手势,和战场上排雷兵一样。”

小狸蹲在头顶岩石上,尾巴突然绷紧。

月光劈开云层时,坑底露出的青石板雕着龙鳞纹路。

我们掀开伪装用的茅草时,霉味混着金箔气息扑面而来。

玉璧堆里躺着半枚虎符,上校瞳孔骤缩:”这是康熙二十三年的御赐之物。”

坑壁上的壁画还未褪色,画中士兵用洛阳铲的姿势与今早看到的村长相同。

小狸忽然用爪子拍我手背,它肉垫下沾着点朱砂.石壁角落刻着”徐福后人”四个小字,边缘新填的朱砂还未干透。

那群”逃荒女娃”进村那日,我正在磨牛绳。

最瘦小的女孩接过村长递的饼时,指尖在他掌心迅速划过,好似传递着什么线索。

当晚小狸偷听到她们在井边说话,日语里混着威海口音:”徐福笔记说龙脉入口在槐树根。“

它蹲在窗台上,尾巴卷着从女孩包袱里偷来的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