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本正经的胡诌(1 / 2)

“奴家……奴家是陈思的老相好,今儿个满心欢喜想去他家幽会,哪成想,竟被当成贼人抓到这儿,要对簿公堂,大人您可得明鉴呀……”

狼狈不堪的美人扑通跪地,发髻松散,碎发黏在汗津津的脸颊,哭腔里带着抖。

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双手死死拽住汉卿的玄衣下摆,身子抖得像雨水里的落汤鸡 。

“老相好?本官问你,昨夜为何出现在墨书床上行那苟且之事?莫不是你们串通好的?”

陆县令惊堂木一拍,目光如炬,直直刺向美人。

美人慌得脸煞白,膝行两步,哭喊道:“大人冤枉啊!姐姐近期身子不利索,那些贵客非指名要见她,妈妈没辙,才想出张冠李戴的昏招呀……”

说话间,偷瞄墨书,眼波里满是求助。

“哦?那你前日摸黑爬墙进张府,待了半个时辰,却空手而归,所为何事?难不成与张家嫡子也是旧情,大晚上赶着和鬼魂叙旧?”

陆县令似笑非笑,话里藏着冰碴子。

美人瞬间惊得瞪圆眼,紧接着强装镇定,拿手帕掩面,娇弱哽咽:“张公子生前常来咱那儿,出手大方得很,奴家……奴家就是想悄悄去吊唁,没别的心思呀……”

指尖却止不住地发颤,偷偷又往墨书那儿瞥。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传张家奶妈子!”陆县令一声令下。

美人和跪着的墨书顿时心里警铃大作,可面上硬撑,交换个眼神,活像死猪不怕开水烫。

墨书紧抿唇,指甲掐进掌心,美人则扭过脸,暗自咬牙。

“老人家,瞧瞧这两人,可认识?”陆县令朝张老太抬抬下巴。

张老太在两人间挪着步子,颤巍巍来回瞅。

枯槁的手搭在眼角,凑近了看,嗓音沙哑:“这穿得露骨的,老身没见过,不像良善人家。

这秀气端庄的女娃娃,看着眼熟,可在哪儿见过哩……”

说着,手撑着脑袋,使劲儿回忆,眼角皱纹挤成沟壑。

不经意间,瞥见墨书眉目间朱砂痣,猛地一拍大腿:“哎呀!这么瞧,若这姑娘不是女娃,倒和我家公子那小书童像一个模子刻的!”

又借着灯光,凑近墨书脖子,端详半晌,“连脖子上小红点都丝毫不差!”

“老人家,记个痣都这么清楚,不会是陆大人找的托儿吧?”

一旁美人不耐烦了,尖着嗓子甩话,帕子一甩,满脸不屑。

“哪能呢!”

张老太急得摆手,浑浊眼瞪大,“老眼虽盲,心可不盲!那些年,小公子总被折腾个半死,都是我老婆子照料,他算我半个儿!别说身上痣,就是……”

“好了!点到为止,莫要啰嗦!”

陆县令瞅着越说越离谱的张老太,忙咳嗽打断,惊堂木轻敲,眼神示意她打住 。

墨书望着众人,眼中恨意翻涌,忽而癫狂大笑,笑声里女音渐消,雄浑男声撕破喉间桎梏。

“陆大人好眼力,竟能识破陈某身份。”

他仰首,喉间朱砂痣随喘息颤动,“可大人可知,陈某为何走到这一步?当年,张家那畜生将我像条丧家犬般扔出府,寒冬腊月,我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是白墨…… 是他,从雪地里捡回我这条命!”

墨书闭上眼,喉结滚动,声音发颤:“他带我去西域,教我骑马、识字,教我看大漠落日、听驼铃悠悠。那几年,是我这辈子最干净的日子,我以为,能这样和他活一辈子……”

他猛地睁眼,赤红血丝爬满眼角,“可回中原后,那阴魂不散的张府嫡子,竟又缠上来!他跟踪我们,威胁我、害白墨,让白墨在商路上屡屡受挫…… 我不能让他毁了白墨,不能让他毁了我仅有的光!”

“所以你就杀了西域商人,顶替陈思?”

陆县令厉声质问,案上惊堂木都在发颤。

墨书笑了,笑里掺着泪:“我没杀他!白墨说西域商人是旧识,约在客栈见面。可我看见…… 看见张家人又去威胁白墨,我怕,我怕他们再毁掉一切!我乔装去怡春院,想用自己的法子,解决那些伤害过我的恶鬼…… 我要让他们知道,被他们踩在泥里的小书童,也能咬断他们的喉!”

他猛地跪向张老太,泪水砸在青砖上,“奶娘,您说我像小公子,可您知道吗?公子把我扔出府时,您给我的半块炊饼,是我在雪地里撑下去的指望…… 可这世道,容不得我和白墨好好活啊!”

烛火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