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要作无谓的挣扎,你与我结有灵契,除非魂飞魄散,否则休想甩开本王。
坐在地宫宝座上的独眼男人,手上捏着小人,眼底尽显张狂。
远处地宫传来古老咒文,无形锁链狠狠勒住陈思魂魄,剧痛让他喉间溢出鲜血。
不料,突然出现的汉卿折扇轻挥,一道金光点在陈思灵台。
怀中灵体软倒的瞬间,白墨红着眼眶行礼:多谢大人相救!
话音未落,他已抱着同伴化作流光没入腰间玉佩。
汉卿抬手轻摇三清铃,清脆声响撕破夜幕。
满院野鬼如惊弓之鸟,四处遁逃。
可惜了,这噬魂阵早就换了芯,无形的枷锁,将他们压制的无处可逃。
“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此结束。”
金色符咒如漫天星雨倾泻而下,将哀嚎的鬼怪尽数卷入幽冥旋涡,直达冥府。
西厢房内,小娃娃冉儿迷糊着坐起,望着窗外光影闪烁拍手笑道:孙大圣又来打妖怪啦!
他打着哈欠重新趴下,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全然不知窗外正上演惊心动魄的降魔之战。
三更梆子响过,汉卿脚踏飞檐掠过青瓦,折扇轻摇间稳稳落在县衙照壁。
怀中的茉莉花盆在夜风中轻颤,雪白花瓣裹着晨露,似不知方才经历过何等腥风血雨。
内院里,陈明远官服歪斜,发冠松散,在青砖地上来回踱步的身影映得灯笼摇晃。
身旁捕快们眼皮打架,陈大终于忍不住嘟囔: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话音未落,陈明远已攥住他胳膊:半个时辰了!定是信号弹出了岔子,走!随我去陈府!
陆大人这是要夜巡?
玄衣身影自月光中浮现,落地时惊起檐角铜铃叮咚。
汉卿指尖轻捻茉莉花枝,将瓷盆稳稳递出,此花需栽在向阳处,每日卯时浇水为佳。
陈明远如捧珍宝接过花盆,快步走向院角早已挖好的土坑。
他填土的动作利落娴熟,连捕快们都愣住,堂堂县令何时学过园艺?
待众人打着哈欠散去,陈明远已拽着汉卿往内室走:住我房里!那群腌臜货半月没净身,熏得人脑仁疼!
地宫深处,独眼王爷把玩着指间幽蓝残魂,铜制眼罩下的疤痕泛着狰狞红光。
陈将军只剩最后一魄,那妖道还能如何?”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别顶着我的模样去祸害别人。”
“啧啧,你这脸这么水灵,不用来招摇撞骗可惜了。将军与东哥射杀了本王一只眼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时今日,会落到如此下场?
陈思残魂在他掌心剧烈震颤,突然化作剑光刺来:屠戮满城妇孺的畜生,也配提东哥?
“好一个忠义之士,可惜了,最终不还是沦为本王的玩具。”
王爷冷笑,指尖灵契锁链骤然收紧,待白皇叔见到你这副模样......
话音未落,穹顶轰然洞开,雪色狐影裹挟着雷霆之势压下。
“他会不会吐血身亡本狐不知,你会不会被打得吐血,你肯定知道。”
独眼王爷被拍得撞碎龙椅,陈思残魂趁机没入白狐蓬松尾羽。
“又是你这只不长眼的狐狸精,我们母子到底与狐族有何仇怨,你要如此待我们。”
“废话真多,就是看你不爽,怎么着,哼。”
白狐举起利爪,在男人胸膛上抓出来血印,嘴里念念有词,将那隐藏在深处的灵契给撕个粉碎。
“今儿,狐爷心情不错,不想见血,如若再敢招惹陆县令他们,本狐见一次打一次。”
它抖了抖毛发,化作流光直冲天际。
只留独眼王爷在废墟中嘶吼:狐族!我与你们势不两立!地宫深处传来阵阵回音,惊起无数蝙蝠扑棱棱乱飞。
暮色浸透青瓦飞檐时,白狐踏着满地碎金般的夕照掠进县太爷府邸。
它蓬松的尾巴扫过雕花回廊,琉璃瓦上的铜铃叮咚作响,惊起檐角两只灰雀
。院角那株茉莉花正绽得热烈,莹白花瓣间流转着幽蓝光晕,在暮色中宛如一盏摇曳的琉璃灯。
小蒲公英还赖着不走?
白狐抖了抖沾着草屑的皮毛,右爪灵巧地挠着左耳。藏在蓬松绒毛里的一缕半透明魂魄被晃得跌跌撞撞,化作青雾飘落在石桌上。
这魂魄约莫二十岁男子模样,眉眼间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