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五杰闹安寺(1 / 2)

日头偏西,静安寺的香火渐渐淡了,藏经阁里只漏进几缕斜斜的日光,落在排排经卷上,浮尘在光里轻轻打转。

凌枭领头,阿武与其余三兄弟扮作香客,借着拜谒的由头溜到阁后,趁守阁僧人转身的间隙,猫着腰钻了进去。

这“五杰”虽常被阿武戏称为“五鼠”,真要动起心思藏踪,倒也有几分门道。

“按图来,东北角那叉号处,速战速决!”

凌枭摸出地图扫了眼,声音压得极低。

几人立刻分散开来,指尖飞快划过经卷,动作轻得怕碰响了架上的木鱼。

偏阿武毛躁,翻找时手肘撞落了个铜磬,“当”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阁内格外扎耳。

“何人在此喧哗?”

一声清喝从阁角传来,只见个穿灰布僧袍的扫地僧直起身,手中扫帚往地上一拄,目光扫过几人,虽无怒色,却透着股沉静的威严。

阿武见状,立马摸出腰间短棍就要上前,其余两人也各自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家伙。

“住手!”

凌枭眼疾手快,一把按住阿武的胳膊。

他瞅着老和尚胸前磨得发亮的念珠,还有僧袍上洗得发白的补丁。

一身行头朴素却整洁,眼神清正无半分阴翳,绝非伪装之辈。

当下沉声道:“都把家伙扔了!是真和尚,不许动兵器!”

几人虽愣,却听凌枭的话,“哐当”几声,短棍、匕首全落了地。

阿武搓着手跃跃欲试:“没家伙怕啥?咱五个还治不了一个扫地的?”

说着挥拳就冲,可老和尚看似年迈,身形却灵动如鹤,扫帚轻轻一挑,就把阿武的拳头引偏,顺势一推,阿武踉跄着差点撞翻经架。

其余三人见状,也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齐招呼。

怎料老和尚的扫帚仿佛有了灵性,时而如长枪直刺,时而如盾牌格挡,扫在人身上的力道不大,却带着巧劲,总能精准逼退攻势。

五人折腾得满头大汗,别说碰老和尚的衣角,连他身边三尺地都近不了,反倒被扫帚扫得灰头土脸,活像群被戏耍的毛猴。

“都住手!”

一声朗笑从阁内深处传来,只见个身披袈裟的高僧缓步走出,正是玄机大师。

他冲扫地僧摆了摆手,老和尚当即收了扫帚,躬身退到一旁。

凌枭见状,忙喝住弟兄们,拱手道:“晚辈凌枭,贸然闯入,多有冒犯,还望大师恕罪。”

玄机大师捻着念珠,目光落在凌枭手中的半张地图上,笑道:“施主既持此图而来,想必是为阁中秘藏。只是这藏经阁乃佛门清净地,非以力取之之所。”

他转身指向东北角的经架,“那处叉号标记的,原是前朝高僧的手书经注,并非什么宝物。”

凌枭几人闻言,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阿武挠着头嘟囔:“合着咱这通折腾,全白费劲了?”

玄机大师莞尔:“施主们若想观经注,只需明说便是,何须这般费力。只是方才与净尘师傅动手时,诸位能弃兵器而斗,可见心存善念,倒也难得。”

凌枭松了口气,忙让弟兄们整理好弄乱的经卷,拱手道:“谢大师通融。晚辈也是怕走漏风声,才出此下策。”

玄机大师摆了摆手,引着几人到东北角经架前,抽出一卷泛黄的经注:“此经注记载着霖州旧地志,或能解施主之惑。只是观施主一行神色,似有急事缠身?”

凌枭接过经注,指尖划过卷上字迹,沉声道:“矿场生乱,晚辈需寻些旧地脉信息,稳定局面。”

玄机大师闻言,眼神微动:“施主既有担当,便再赠一句,以力压人难长久,以信服人方为真。”

说罢,便转身回了内堂。

凌枭握着经注,若有所思。阿武凑过来:“老大,这和尚话里有话啊。咱现在咋办?”

“先拿经注回去,”凌枭将经卷收好,瞥了眼仍立在阁角的净尘和尚,“至于今日这事,算是给咱提个醒,这静安寺里,藏龙卧虎。走,回矿场!”

几人谢过净尘和尚,轻手轻脚地退出藏经阁,阳光依旧斜照,可几人心里却比来时透亮了几分,方才那啼笑皆非的打斗,倒成了桩意外的警醒。

“方才你们几个,可曾留意那架子上藏有暗格之类的勾当?”

凌枭眉头紧锁,回头问身后追上来的几个弟兄。

“那架子光秃秃的,隔板薄得不足五分,一根紫檀木通顶到底